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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語言中,此寓言的關鍵詞當然是「泰卡爾」,轉譯為瀚星語,則是名符其實的「魔法術」:意味冒瀆自然法則的技藝或魔力。然而,要讓母親真正理解,這兒的某些人真心認為泰半的人類關係等同於非自然的魔法(冒瀆),卻是一樁非常艱難的文化任務。舉例而言,婚姻制度或政府系統,就是法術師以幻術編造的邪惡符咒。這兒的人們不可能接納此等魔法。
星艦上的人持續追問我們的安危,每隔一陣子,瀚星本部的某個常駐使就會接上共時通訊儀,嚴加質詢母親與我們,情況究竟如何。母親總是再三向對方保證,她決意駐留,儘管遇到不少挫敗經驗,但此時母親的工作進展可是第一組那三名觀察員所望塵莫及;更何況,在初期那幾年,悅兒與我儼然是兩條快樂的小泥鰍。我猜想,即便是母親大人,一旦習慣了緩慢的生活步調與非直接的學習方式,在這個星球也算過得愉快。不過,她的生活頗為孤寂,她思念可以交談無礙的成年人;母親告訴我們,要不是有我們兩個小孩,她早就發狂了。不過就算她思念性愛,這點倒沒有顯露出來。然而我猜測,她的報告在情慾行為上並不周全,或許正由於她對此點感到困擾。我知道,我們最初搬遷到這個阿姨村時,兩個阿姨‐‐赫狄米與貝湖‐‐常常相見、做愛,而且貝湖也對母親示愛。然而,母親無法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因為貝湖的言談與母親熟悉的思惟系統無法相容。母親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懂,既然你都可以跟對方做愛了,為何就是無法進入她的屋子。
當時我大概九歲大,聽過一些年長女孩的談話,我問了母親,何不從事巡弋找(性)物件的活動。沙德妮阿姨會照料我們,我滿懷希望地對她提議。我實在不想再當一個無知女性的孩子。我想要住在沙德妮阿姨的屋子,像別的孩子那樣。
「母親並不從事打野食性愛。」她輕蔑地回話,就像某個阿姨。
「她們還是會啦,偶一為之嘛。」我堅持。「她們偶而會去野食一下啊!不然,為何會有一個以上的嬰兒?」
「她們去找的是對手,那些安頓在阿姨村附近的成年男子聚落。當貝湖想要有第二個孩子,她去找的是住在紅瘤山的男人。當沙德妮想要與男性做愛,她去找的伴侶是河下游的瘸腿男。她們熟知村落外圍的定居男人聚落,她們才不去巡狩打野食呢。」
我明白,在這檔子事上,她是對的,我是搞錯的一方,但我還是頑固地爭辯下去。「好吧,那你何不去找那個河下游的瘸腿男?你不想要再做愛了嗎?米吉說她隨時都想要做呢。」
「米吉才十七歲大,」母親乾乾地說。「你管好自己的鼻子就成了!」她聽起來就像是阿姨村的任何一個母親。
在我的幼年時光,成年男人是某種無趣的秘辛。在時光之前的太古故事中,他們常常出現;合唱環的少女也會談論男人,但我鮮少見過成年男子。有時候,在採集野生蔬果時,我會瞥見一兩個男性形影,但他們從不靠近阿姨村的領域。在仲夏季節,河下游的瘸腿男會因痴痴等候沙德妮阿姨而孤寂難耐,在村落外圍、阿姨村的邊界周遭遊走。當然,他不會隱身於灌木叢或河岸,免得被誤認為浪民,遭到丟石頭的待遇。他會佇立在空曠荒野,站在山坡上,好讓我們看個清楚。烏麗與狄修,這兩位都是沙德妮阿姨的孩子。她們告訴我,自從沙德妮首度巡弋狩獵,就與這個瘸腿男歡愛燕好,從此而後,她就沒有試過別的聚落男人,一直與這男人做愛。
她告訴兩個女兒,她的第一個孩子是個男嬰,而她把這個嬰兒給溺斃了,因為她不願意把一個孩子帶大,然後目送他離去,過著浪跡流亡的生活。她們倆都覺得古怪,我也是,但這不是罕見之舉。我們聽過的故事中,有一則就是說某個遭到溺斃的男嬰,轉化為水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