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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後一回,我們獨處長談。在此之後,我與他之間不再有機會進行任何一度真正的交談。
約莫十天之後,伊闍離家出走。他當真驅趕牛群,一路直奔雷丹。不過,大人們輕而易舉地追上他,午夜之前就把他帶回村子。我不知道,他是否懷疑我畢竟出賣了他?我只顧著自慚形穢,痛恨自己沒有擔當,無法帶他逃亡,我根本無法正視伊闍。我自動閃避他,大人無須設法分隔我們。從此而後,伊闍再也不設法與我交談。
當時我正值青春期。伊闍的進城生日儀式前夜,我的初血降臨。像我們這麼保守的村子,正值月週期的女性不能夠靠近城堡大門。如此,伊闍的斷絕式當天,我站在遙遠的後方,連同一些少女與大人,看不清楚儀式的細節。當她們唱起歌謠,我沉默俯視土壤與裹在新涼鞋的腳丫子,我感到子宮的拉扯與疼痛,血液神秘的流動,為了失去伊闍而哀悼。即使是幼小的彼時,我深切知曉,這份哀悼之痛將伴我終生。
伊闍進入城堡,城門關閉。
他果然成為年輕的舞牛技冠軍選手,在他十八歲與十九歲的高峰期,蟬連兩年寶座。有好幾次,伊闍回到村子來進行服務,但我再未見過他一面。我的某個朋友去種男伎院與他相干,雀躍地對我回報這場經驗,欣喜地訴說伊闍是多麼棒的一個種男,誤以為我聽到這些訊息會感到歡喜,但我要她閉嘴,在一股不可遏抑的狂怒之下離去。我朋友與我都無法明白,我的怒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二十歲時,伊闍被賣到東海岸的另一座城堡。在我女兒出生之後,我開始寫信給他;我連續寫了好幾封信,全都石沉大海,伊闍始終未曾回信。
我並不確定從這段往事我洩漏了故星與同胞的什麼片段。我甚至不確定,我是否希望你知曉這些苦澀的往事。但我確認,這是我必須訴說的故事。
以下本報告所引用的此篇小說,寫於瀚星紀元第九三迴圈紀,一五八六年。
作者是哀妲城一位暢銷作家,桑&iddot;古利狄潔。賽亟黎星的傳統古典文學形式為敘事詩與戲劇,古典史詩與劇作通常由數名作者合作書寫;無論是最始初的形式,或是後世改寫的文字,作者通常佚名。賽亟黎星的文學傳承並不重視「真實」本文的儲存,她們視作品的書寫為綿延不絕的傳承。或許是基於伊庫盟的影響,自從十六世紀末期,個體作者開始書寫短篇散文,包括歷史文類與虛構小說。此文類逐步受到歡迎,尤其在某些大城市,不過它從未獲得史詩或戲劇作品的廣大閱讀群體。直接地說,每個人多少都知道史詩的劇情,透過書本或光電劇場,人們知曉不少著名經典的引用片段;幾乎每個成年女子都見識或參與過某幾齣知名戲劇的公演。這些古老的文學作品是一股源頭,凝聚了賽亟黎星的單一性文化傳統。剛好相反,靜默閱讀的散文作品是讓文化得以受檢視的器具,此類作品可讓閱讀的個體來檢視自身的道德操守。保守的賽亟黎人反對此型別文字,認為它的存在會危害到凝結力高強、集體培力的社會結構。小說文類不得進入文學院教導的經典殿堂,而且經常被大眾輕視地奚落‐‐小說是男人才看的玩意。
桑&iddot;古利狄潔總共出版了三本故事集。她平鋪直敘、唐突痛快的敘事,堪稱賽亟黎短篇小說的典型風格。
沉淪失格之愛
作者:桑&iddot;古利狄潔
亞茲珂成長於河岸下游的母屋社群,毗鄰鐵絲提麗磨坊區。她是個聰明的孩子,家人與鄰居都以她為傲,群力培養供給她上學院就讀。學成畢業之後,她回返家鄉,在一間磨坊公司擔任經理。亞茲珂工作表現優異,與員工相處良好,她的生命正值黃金歲月。對於未來數年的生涯,她已然擬定清晰的計劃:尋找數名夥伴與愛侶,建構自己的事業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