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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爾&iddot;陰歡愉再度為大家祈福,某些人以為他的祝禱儀式告一段落。然而,彷彿被自己的話語賦予能量,他繼續說下去:「切勿搞錯我們探索的目標地域,我們生命的目的!切勿將象徵與隱喻誤植為現實!我們的先祖之所以將我們送往這趟偉大的行旅,並不是要我們回到原初之地。他們將我們從重力的枷鎖解放,並不是為了讓我們再度沉淪入枷鎖之境。他們讓我們從古老的地球得以解脫,並非為了讓我們永恆天譴地淪往另一個地球!這是直接錯謬主義‐‐科學基本教義論‐‐糟糕透頂的心靈近視。我們的起源處是一個行星,籠罩於黑暗與悲慘,沒錯,但這不可能是我們的終點!怎可能如此呢!」
「吾等之先祖稱呼終點為某個世界,因為他們並不知曉任何別的說法。他們只生活於黑暗、汙穢、恐懼,被重力拖曳往下墜落。當他們試圖揣摩狂喜之鏡,他們只可能設想某個更好、更亮麗的世界,於是他們稱呼它為『新地球』。然而,吾等可清晰看穿朦朧象徵之內的意義,將之翻譯為真實:那並不是一個行星,並非一個世界,並非黑暗之域,並非恐懼、痛苦與死亡‐‐而是有限生命進入光亮的星辰之旅,進入無亙的生命,進入永無終結、永續如常的朝聖,藉此來到永恆無邊的狂喜境地。哎,我的同儕天使們!我們的行旅是至聖之旅,是永恆之旅!」
「喔喔喔喔。」信徒群眾嘆息如風中綠葉。
「呴!」盧洢思說。他在自己的家居空間,與賓笛和某些朋友觀看佈道大會。這些人互相自稱為「便便黨派」。
「哼!」博司說,他與星一起在他的家居空間觀賞此節目。
星船歷一六一年一〇一日,船橋
「戴門特昨天詢問我,他注意到加速圖形的某種異常處。他已經注意這異常狀態好幾十天了。」
「將他從這個方向引開吧。」博司如此說,一邊比較兩組星航圖表。
「我不會這樣做。」
經過幾分鐘,他問道:「那,你會怎麼做?」
「啥都不做。」
他的雙手在工作檯上熠熠生光。「那,就留給我來做吧。」
「倘若你選擇如此。」
「我沒有別的選擇。」
博司繼續工作。星繼續工作。
驟然間,星停止工作,開始敘說。「當我還是個十歲小孩,當時做了個非常恐怖的噩夢。我夢見自己正處於貨艙的其中一層,到處漫遊,突然間我警覺到船艙的牆壁上赫然有一個破洞,就在星船的皮層!這是世界本身的破洞,但它非常細小。當時還沒有任何事端滋生,但我知道,空氣會逐漸從洞口被吸汲出去,因為外界就是純粹真空。虛無就是星船之外的天地。於是,我把一隻手安置在破洞之上,我的手掌遮蓋了破洞。倘若我把自己的手掌移開,我知道空氣就會逐漸流失。我不斷呼喊,但沒有人在鄰近處,沒有人聽見我在求救。最後,我終於認為自己應該要去求援,但是當我想把手掌從洞口移開時,我已經無法移開了。我的手掌就被箝制在洞口,被星船外的空無牢牢貼緊。」
「真是個恐怖的夢境。」博司說。當星在敘說夢境時,博司從工作檯停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背脊挺直,面無表情。「你會回想起這場夢境,是由於如今你認為自己處於類似的位置嗎?」
「不,我認為是你處於夢中的我的位置。」
他考慮沉吟半晌。「那麼,你可曾瞥見脫離這個位置的辦法嗎?」
「大叫求援。」
他非常微微地搖頭。
「博司啊,某個學生或是工程師總是會發現你正在從事的事情,而且在你能夠誘導他們分心、合作共謀,或讓他們保持安靜之前把這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