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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雯一把將我拉出單間,然後眼睛瞟著裡面,怕人聽見似的小聲在我耳邊說:“我告你,第一個鍵是……”怎麼不早交代呢!
我回去就特顯擺地給一個同學打電話,問她知不知道公共廁所也裝了能洗屁股的馬桶,我那同學說:“你真孤陋寡聞,我們家三年前就用的那種馬桶,很多按鈕能自己控制。”我抱怨,廁所裡的水一會兒涼一會兒熱。俺同學說:“人家馬桶還納悶呢,這人怎麼一屁股下去不起來了。水也得現燒,一缸衝完了你還不走,在那耗著等下一輪,可不得有點兒涼水過渡。”
我一點都不喜歡高科技!
靠“獸性”吃飯
春日*。老徐、白花花和我相約要“鏗鏘”一下。因為我不睡懶覺又無所事事,老徐心眼好,怕我寂寞,讓我先去她的新房看看。已經十來年沒串過門了,一聽特興奮,拎著衣服就把門碰上了。下了樓才覺得彆扭,包沒帶,鑰匙鎖屋裡了,口袋裡就一張地鐵卡,這事兒鬧的,想花錢都花不出去了。
老徐不愧是懂生活的人,那麼小的屋子設計得還挺顯大,還有吧檯和高腳凳呢,我選擇坐在沙發裡,怕坐吧檯那兒腳夠不著地再給絆一跤。老徐家氣氛特別文藝,一看就是聽藍調音樂、喝雞尾酒的架勢,不像我們家,沙發旁邊撂著倆半導體。老徐說她有藍山咖啡豆,可以喝現磨咖啡,雖說我這味覺根本喝不出現磨跟速溶的區別,可還是極興奮地站起來拍了拍她實木打的吧檯,表示我很願意。
白花花一個接一個簡訊催我們出門,說她已在去飯館的路上。我端著星巴克的大瓷缸子,咕咚咕咚幾口就把咖啡喝下去了,給我燙的。這跟做飯的人就喜歡看食客把自己做的飯菜吃得盆幹碗淨一樣,老徐說:“還有點兒,你都給喝了吧。”我沒推辭,倒不是沒喝夠,是覺得剩半杯咖啡還得佔著個壺,還不如都倒肚子裡省事呢。後面饒的這半杯,沒給奶,還放了好幾勺糖,喝著跟紅糖水似的。我皺著眉頭,老徐關切地問:“是甜了嗎?”我怎麼能掃主人的興呢,連說“沒有沒有”。又給幹了。
當我們齊刷刷坐在韓國燒烤店裡時,老徐說:“我給她喝咖啡了。”老白說:“她準沒斷氣兒大口大口喝的。”然後倆人會心微笑地著看我。我把地鐵卡啪地拍在桌上,“卡里就二十。”服務員拿著點菜的大紙夾子來了,人家老徐一副做東的樣子,沉吟而果斷,可白花花死活抻著脖子看,大叫“要一碗麵夠咱幾個吃的了,別要肉了”。我們都跟沒聽見一樣,尤其服務員,鼓勵我們點得更帶勁兒了。最後發展到幾個人亂哄哄地搶話,一個剛指著選單上的畫兒說要這個,另一個堅定地說,不要。在“就要”與“不要”之間,服務員已經把單子畫得亂七八糟了。
終於選好了入口的東西,白花花說出去一下,奔收銀臺就去了,我遙望了一下她肉墩子似的身影,老徐忐忑不安地站起來:“哎呀,老白搶著結賬去了吧!”我連頭都沒回,冷靜地說:“不可能!憑我對她人品的‘鑑賞’,她是去收銀臺要手紙了。”老徐的目光緊隨著肉墩子進了洗手間,輕嘆:“還真是。”
一會兒,那個不知愁的甩著手出來了。我們同時問她去哪了,她說:“廁所!”隨手把新要的一包面巾紙扔在桌上,“特香!”我和老徐咬著牙對視。白花花有廁所手紙恐懼症,她包裡從來不帶紙,所以惟恐所到之處沒紙,但你要找她要衛生巾,隨時隨地都能給你掏出一包,跟變戲法似的。
我不太適應這種燒烤,一大條肉,半生不熟的時候服務員拿個大剪子過來,咔嚓咔嚓幾下,剪肉的聲音聽得我心裡這個難受,我記得我剖腹產的時候滿耳朵都這聲音。服務員說的不知道是韓語還是他們家鄉話,嘀裡嘟嚕的,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