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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而目不瞬,不外如是。
莫名地楚三郎有火氣潑辣辣升騰上來,對於葉君生這全神貫注的姿態非常反感。若換了其他地方,估計其就會衝過去,一把將葉君生揪起,痛快地扇幾巴掌上去。
只可惜眼下位於書院的課堂上,就算楚三郎背後站著個楚知州,也不能恣意毆打同窗生員。萬一鬧將起來,群情洶湧,輿論壓力會非常大。畢竟葉君生可不是平頭讀書人,他是秀才,是書院中的廩生。哪怕只是最底層計程車大夫功名,可功名就是功名,朝廷會有所重視,不可能讓人隨意折辱欺負。
楚三郎雖然崇武厭文,但箇中規矩卻是懂得,明白什麼事情該在特定的環境下才能做,故而此時只能惡狠狠瞪了葉君生一眼,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候,葉君生練筆寫好了字,擱下毛筆。其如今修為法相穩固,感官敏銳,對於楚三郎富有敵意的目光自然完全察覺,心裡吃吃冷笑,忽有興致生,再度提筆起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字句:
“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不報我來報!君生好重的氣勢呀。”
一聲感嘆,來自旁邊的劉天辰。他剛好伸過頭來,正見到葉君生所寫的字句,不禁輕念出聲。
葉君生對他展齒一笑,忽而把字墨抓起,揉成一團。
劉天辰心疼地問:“君生,何故作廢?”
葉君生將紙團扔進擺放於書案邊的廢紙簍裡,笑道:“不甚滿意。”
劉天辰眼巴巴看著,瞧他的神態幾乎都想將那廢紙簍抱進懷裡,將那團紙搶在手裡——
據說當今書聖,平日裡府邸周圍經常都是圍攏幾十人的,個個伸長脖子,就等書聖的家人倒垃圾出來。然後一哄而上,看能不能獲得書聖所寫的一字半句,或收藏,或轉手賣掉。
廢紙亦能賣錢,偌大天華朝,恐怕只得書聖一人所能享受的榮光。
不用多久,上課時間到。
時光有腳,忽忽而過,轉瞬又是中午,放學吃飯。
“葉君生,你且過來,某有話與你說。”
楚三郎突然叫道。
一眾生員頓時聞到了某種暴力的味道,趕緊散開些,望向葉君生的目光,意義複雜,各有看法。
同在甲級班的郭南明不由眉頭一皺:前一段時間雖然他一直在外遊學,可回來後也聽說了不少關於楚三郎的傳聞,知道他是一位真正的紈絝,什麼手段都耍得出來。
這一趟,葉君生被他盯上,絕非好事。
對於葉君生,郭南明頗有不服,但僅僅在於詩詞才學方面,其心高氣傲,可不會像楚三郎這等武夫,做出下作行徑來。
“也罷,假如楚三郎真要胡來,我就出面搭救葉君生一二……”
他郭家為名門望族,還是有些分量的。
到了書院一處偏僻處,楚三郎才站定,雙臂抱拳,望著跟過來的葉君生,頤指氣使地道:“葉君生,本公子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現在去幫我牽馬遊街,游完之後,也許我會寬宏大量,饒你一著,不剝奪你的秀才功名。你可想清楚了,功名被剝,你永世都不能再翻身。”
在天華朝,對於一個讀書人而言,最痛苦之事莫過於功名被剝,那就意味著終生不得再錄用,前程盡毀,簡直生不如死,這比考了幾十年不中還要悲慘,畢竟人家還能繼續考。
葉君生很平靜地問道:“楚公子,我與你有仇?”
“沒仇。”
“有恨?”
“嘿嘿,就憑你?不配讓本公子恨。”
葉君生道:“那為何一定要與我過不去?”
“哈哈!”
楚三郎大笑,看白痴地看著他:“本公子早說過,某平生最討厭被人拒絕,你當初拒絕了我,就該心有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