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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安慰伏在床邊淚流成河、幾乎就要昏死過去的樂正卜呼；夏宮天站在床腳，呆呆地看著朋友蒼白的遺容，臉上淚痕點點。太史公司馬鳴宣的出現打破了沉寂，皇帝回頭來，問她：&ldo;太史公有看到姬將軍嗎？她也是受邀前來遺體告別的親近之人。&rdo;
太史公說：&ldo;沒有。想來她也不會來了，陛下就別掛心了。&rdo;皇帝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微微點頭。太史公說：&ldo;那就可以開始了？雖然，由我來代替司馬算衡有些不妥，但是烈氏虎族家神已經消失，最後的呼喚也只是純粹的儀式罷了。聽說烈氏虎族人最後的歸處在北疆的大山裡，希望最後能將烈將軍安葬在那裡。&rdo;
所有人默示同意。太史公便抬起雙手，縞素兩袖捲起，呼喚：&ldo;烈氏虎族家神，如今，武殿之上，你的最後一位子孫離開了帝國。烈平疆，烈見風之子，戰神之同胞，生而為宗主，死而為將軍。&rdo;
樂正卜呼勉強抬起頭，說：&ldo;平疆是哥哥。&rdo;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好像他們同胞不分長幼的傳聞早就根植腦中，現在得到了一個篤定的結論，反而覺得無法接受。太史公卻覺得這樣剛剛好。她也覺得，烈平疆是哥哥，從他所有的舉動來看，他不是哥哥才奇怪。
&ldo;戰神的兄長如今遠離，武殿之上竟然門庭若市，足見將軍之受人敬愛，功勳卓著。太史公略知將軍一二，現不揣冒昧，向家神敘述烈將軍生平。&rdo;
&ldo;將軍與同胞妹二十四年前生於西境烈氏虎族祖宅之中，自幼聰穎好學，陣式天賦突出，保送術式學院。二十二歲娶戰神為妻，育有一子，胎死腹中。因全族違背律法而令家神降下天罰，隨其妻亦其妹戰神烈牙疆前往北疆神女峰。返回京城後，隨先皇出征西境，奪得廣闊領地。其間娶孔雀樂正長女樂正卜呼為妻。戰鬥中重傷，雖然取得勝利並返回京城，但最後不幸不治身亡。若將軍能存活，不知將來會有何等功勳、何等榮耀！&rdo;
這是皇帝和宰相第一次聽到烈將軍的故事，不禁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太史公並沒有為他做粉飾的打算。她覺得，就像這樣原原本本而無比壯烈的人生，並沒有什麼好掩飾或者誇張的。
告別式結束後，她和趙維文回到家中。司馬算衡在正堂上等他們回來。三人坐下後，不知不覺，談話就開始了。
&ldo;只有一點很奇怪。烈將軍戰後病死京城，這種死法絕對不是他所追求的。烈氏虎族人都以戰死沙場為榮。為什麼烈將軍要拖著病體回來呢？照他的性格，理應會在戰場上自行了斷才是。&rdo;司馬鳴宣說。
&ldo;是條件不允許，或者他自取其辱，&rdo;趙維文說，&ldo;你說的很對，這樣的死法對於烈氏虎族的宗主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他是故意的。烈平疆返回京城之前，樂正卜呼曾告訴我說他在決鬥中輸了，以此來看選擇這樣死去大概就是他對自己的懲罰。但是，具體是與誰進行決鬥、為什麼決鬥，樂正卜呼卻緘口不言。我們是否可以認為，決鬥並非發生在敵我主帥之間？&rdo;
司馬算衡說：&ldo;姐夫說的很在理。如果是敵我主帥之間的決鬥，縱使烈平疆輸了，他也不至於自我懲罰，最多就是自行了斷對朝廷謝罪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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