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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於慶祝,而忘記了歷史上悲傷的時刻吧。&rdo;
父親一拍腦門,說:&ldo;幸好平平想起來這件事!真不愧是宗主。那明天就麻煩你了,我們後天一早就往回趕。&rdo;
於是,第二天一早,父母和保姆、廚子一起匆匆上路,前往烈安東家。原本要留下的保姆也因為這件事代替平平去了。接下來的一整天,都是平平和牙牙的獨處時光。
當然,血祭是不能怠慢的。神女廟裡供奉的遺物是烈銅生留下的東西,據說具有強大的力量,連家神懼怕它。家神之所以要求宗主和神女廟僧人供奉它,是因為供奉這一行為本身就具有&ldo;封印&rdo;和&ldo;不再使用&rdo;的意味。雖然有這樣的意味,平平卻絲毫不以為然。他從父親和爺爺口中隱隱約約聽說過,那是一件擁有&ldo;神話之力&rdo;的寶物,它的力量甚至凌駕於家神之上,也就是說,有可能決勝家神。平平盤算好了,自己遲早會去廟裡把遺物搶出來,然後跟家神狠狠算一筆舊帳。
至於血祭,是宗主在祖先牌位前獻上血液的儀式,說是為了安撫嗜血的戰神烈銅生的亡靈,現在由平平看來不過是定時為家神奉獻族中質量較高的血液的一種辦法,以免家神長久得不到力量補充變得理智全無。可是,就平平的個人經歷而言,家神並沒有因此知足,而是不斷地尋找血脈極其優秀的後代子孫,心情好的時候就把他們叫做&ldo;返祖&rdo;,想吃了他們的時候就把他們定義為&ldo;敗血&rdo;。這麼厭惡地想著跪在牌位前,平平還是乖乖用刀割開手臂,讓鮮血流入面前的淺底木盆。
他在這麼做的時候,牙牙就在他後面安靜地看著。等儀式完成,他還沒回過頭,就聽見牙牙用難得的溫柔平和口吻問他:&ldo;特意留下來,是要跟我說什麼事嗎?&rdo;
平平包紮好手臂,把木盆端起來,放到牌位旁邊:&ldo;是啊。不過現在還很早,晚點我再和你說這件事。現在的話,機會難得,我們去院子裡走走吧。&rdo;
牙牙朝他伸出自己的左手,他用右手拉住她,兩人手牽手走進庭院。沿著小徑和圍牆慢慢走著,各自思索著各自的事情,最後他們在溫泉水流過的小溪邊駐足,覺得有些累了,便坐下來。那時候差不多是早上十點,深秋陽光明媚,烈氏祖宅裡的草地依舊綠茵茵的。平平把手浸入明澈的水中感受泉水明顯的溫度,牙牙扯下一株小草,百無聊賴地扔到水裡。兩人注視著小草順著水流漸漸遠去。
平平開口道:&ldo;你要結婚了。&rdo;
牙牙說:&ldo;嗯。&rdo;
平平接著說:&ldo;感覺怎麼樣?喜歡安東嗎?&rdo;
牙牙嘆一口氣:&ldo;怎麼,還問我這個問題?我們不是早就說清楚了嗎。就算是安東要在洞房裡拔刀殺我,我也只能先硬著頭皮把婚禮儀式走完。&rdo;
平平沒有回頭,依舊望著溪水流走的方向:&ldo;所以我就是確認一下啊,又不是覺得你會背叛我。不過,安東要順從家神制裁你這個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但是反過來想想,如果我是家神,我會在你生下第一個孩子之後再殺你。那時候你已經留下了一個很可能和你一樣優秀的後代,家神可以毫無顧忌地吃掉你,然後等那孩子長大。對吧?&rdo;他定定地看向牙牙。
牙牙並沒有顯得很害怕,她看向平平的眼神傳達了這樣的意思:&ldo;你不害怕,我也不害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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