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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這一消失就再也沒見著蹤影,這可苦了他阿孃和奶奶。村裡人各懷心思大致搜尋一通,不約而同聲稱順子是妖怪變的,跟那個會用四種不同聲音說話的樹精是一夥,被掠走了倒是好事,省的哪日給村裡帶來滅頂之災。順子的瘋娘沒過半年就撒手人寰,他奶奶是過了一年多才走的,她最後的日子裡我一直在身邊陪著,心裡總覺得順子被抓走,我有脫不了的責任。
給順子奶奶燒完香,我坐在門框上一邊撿紅薯一邊胡思亂想,那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殺氣的神秘怪人究竟是誰?他說出要殺掉我的時候我當真嚇得魂飛魄散。然後就開始自怨自艾,感嘆如果有郜凡哥哥那一身本事,我至少可以把順子救下來逃命去。
說起來郜凡哥哥快一年都沒來信了,女祭司和黑衣“死神”不是都消失了嗎?爹爹和伯父們仇也應該算報了吧。我在爹爹等人的牌位前點了三炷香,告訴他們郜凡哥哥有參與報仇,女祭司和黑衣死神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大約是被爆發的災難給吞沒了。
再過幾個月,終於等來郜凡哥哥寄的一封信,說時局混亂,帶我在他身邊不安全,因此要留我在村裡多待一陣子。
再過小半年,又一封信寄到我手中,信中他說最早七日、最晚一月內便會回來看我。真茹和波宏兩族經歷滅世之災,元氣大傷,兩族歷經數百年才建立的城池幾乎全部傾塌,波宏王安陽和真茹族親王大人達成協議,兩族摒棄仇恨,合併為宏真族,一同努力再次建國。郜凡哥哥和那些江湖術士們決定跟隨真茹族的親王大人,他得到親王大人的欣賞,封了個不大不小的官,一旦安身就把我接走。
我在地窖裡翻來翻去,這幾日天天氣總不好,儲藏的地瓜爛了一小半兒,我挑出一筐好的,過幾天就蒸一小鍋,天天坐在門檻等著郜凡哥哥回來。
等到第七日太陽落山,郜凡哥哥依舊沒有蹤影,一月過去,還是不見他蹤影。再過半月,我又收到一封信,說有事情耽擱了,不出三月,他一定來接我。我看了看灰濛濛的天,心情也很壓抑。
郜凡哥哥說的期限很快過去,他又一次食了言。最近幾天,我每日都把涼透的地瓜吃掉,因為想著要給郜凡哥哥煮新鮮的,隔了夜的不好吃。天公不作美,一連數日都颳著狂風,空氣裡粘溼的水汽讓地瓜爛的更快,我有些發愁。清晨醒來,彷彿下了好大的決心似的,把最後三塊地瓜全煮了,吃著噴香又燙口的黃壤,我舌頭痛的流出了淚。
接下來三天,我每個清早都爬上山坡,眼巴巴看著被濃密的樹葉遮蓋住的蜿蜒小路。第一日第二日,我都被大雨淋了個透,還有些感冒。第三日開始掛狂風,我還是站在山頭遠眺郜凡哥哥的身影。山坡上有一窪挺深的水,我在裡面洗乾淨了腳上的溼泥。昨夜大雨如注,今早山中有不少這樣的水灣。
看著洗乾淨的腳丫我挺開心,而我並不知道,逃脫血衣魔女和樹妖的魔爪之後不久,死神很快就再一次降臨了。
我要是早些察覺到此景此景簡直應了“奉卓”——“風濁”這個名字的描述,或許我會有些警惕吧。
記得那天,盼星星盼月亮的我終於看到山路最遠處的一個小點兒逐漸擴大,慢慢成了我所熟悉的身影,我興奮極了,一路小跑要去迎接郜凡哥哥。他終於來了,我不想再跟他分開,他在信中給我描述了波宏和真茹兩族合併後所建立的都城,雖然戰後百廢待興,但經過幾年休養生息,有了不少生氣。他還說講到街上賣的首飾玩意,什麼琉璃項鍊、白玉簪子、銅吹哨、雕花小貓等等,這些都是我在小村中見不到的。多少個等待他的夢裡,他拉著我的手到街上玩,買一件一件的小飾品哄我開心。我這麼想著,腳底下健步如飛。
可老天總是喜歡捉弄我,忽然間山上的狂風轉了方向,緊接著天邊翻滾的雲浪中出現了一條黑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