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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發在妹子再三催促下,才說:&ldo;你說的道理我都知道,可是,他倆有感情!&rdo;他再也說不下去了,淚水就流下來。楊雪的娘也沒有了主意,不知道該說什麼。
楊玉鳳說:&ldo;哥,就是再有感情,現在人家不是都走了?再說,是生是死誰也說不定。不如再給雪兒說一個,時間一長,她就忘了。&rdo;
楊雪的後娘也說:&ldo;我看中啊!&rdo;
楊大發還是不吭聲。
這個村裡有一個小夥子,叫王遂,人長得可以,為人還老實,家裡也有幾畝地,和楊雪年齡上也相當。楊玉鳳想把侄女介紹給這家。她把這個意思對楊雪的父母說了。楊雪的娘對老頭子吹了枕頭風,楊大發心裡也轉過彎來,同意這門親事。
楊玉鳳去告訴了王遂家。王遂見過楊雪,模樣長得也好,又是女方找上門的,就滿口答應下來,開始張羅定彩禮的有關事項。
楊玉鳳走進侄女兒的屋裡。楊雪還是整天睡覺。天還有晴的日子,人咋能總是陰沉著臉,終日掛著冰霜呢!
姑和楊雪娘坐在閨女的床頭。楊雪看她們一眼,又把眼睛閉上。娘說:&ldo;雪,你姑有話對你說。&rdo;楊玉鳳說:&ldo;雪,不能總是這樣啊!你要是有個好歹,你爹心裡啥滋味?&rdo;
楊大發也進來,沒有說話,拉個凳子,坐下,無聲地吸著旱菸,不時地咳嗽。
楊玉鳳說了給她找婆家的事。楊雪的娘說:&ldo;雪,娘是為你好,姑也是為你好。你想想他劉家心裡要是有咱,能不來找咱?他劉家心裡不是沒有咱嗎?他劉家心裡既然沒有咱,咱還非等他幹啥?常言說,活人不能讓尿憋死,咱總得找個活法。&rdo;
楊大發也說:&ldo;是啊,你娘說的對。咱總不能一棵樹上吊死人!你也等他了,你也算對得起他劉家了。咱家為了他,家都不要了。還是聽你姑的話,起來吧,咱總得活命。&rdo;
楊雪的娘說:&ldo;你姑給你介紹這一家,家裡還有些地,人長得也不比劉太武差。我已經答應人家了,人家明天就把彩禮送過來‐‐&rdo;楊雪掀開被子,坐起來,說:&ldo;娘,爹,你們的話我也聽見了。劉太武要我不要我,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跟劉太武,我這一輩子除劉太武,誰都不嫁!我生是劉家的人,死是劉家的鬼。我死了也要埋在劉家的墳地裡。&rdo;
這話可是石破天驚!楊大發停止了吸菸,怔怔地看著閨女。楊玉鳳說:&ldo;雪,難道你要一棵樹上吊死不可?你知道大家可都是為你好!&rdo;
楊雪說:&ldo;你們要是真為我好,就不應該給我在再介紹一個。我還不是嫁不出去,還不是沒有人要。明天那家要是把東西送來,你們把東西給我退回去,你們要是強迫我接受,我只有學梁山泊和祝英臺。&rdo;
幾個人面面相覷,無言回答。
晚上,老兩口子商量了半夜,覺得女兒要是真不同意,就算了。想找楊雪的姑說說。
第二天早上到楊玉鳳家。楊大發說了意思。楊玉鳳聽了這話,也很為難,已經給人家說好了的事,咋能說退就退,讓人家咋在村裡混?這太沒面子了!
楊玉鳳說:&ldo;哥,婚姻大事也不能完全由著她。她還是個孩子,不懂事!我看這事就這麼定了!&rdo;
楊大發和老伴聽楊玉鳳說的有道理。現在又沒有地方住,自己是串房簷住,也是寄人籬下。要是真鬧僵了,以後可咋見面。於是就同意下來。
王遂山家就把彩禮送到破廟裡。
楊雪看到了一箱又一箱的彩禮,掩面而泣,心一下子碎了,開始滴血。楊玉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