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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是嗎?”天知道如果那把扁鑽是劃在她臉上,他會不會自責到死。
“可是你那時一定沒想到後果,說不定你要是早知道如此,你就不會……”有很多事都是發生了才來後悔呀。
“千金難買早知道,事情發生都發生了,除了接受它、習慣它、甚至是享受它,其他的都不用多說了。”簡品惇邊說邊將她拉回往病房的走道,俐落的不像要人扶持的眼傷患者。
“那你一定會很討厭我、很痛恨我,巴不得剝我的皮、喝我的血,想教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我嚐嚐比你所受的傷更慘痛的滋味——”花漾垂頭喪氣。
“為什麼我非要如此變態?”他不恥下問,虛心求教。
“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呀!你可能會為了想報復我,故意先對我好,等我上當之後才狠狠拋棄我——”接著她就要捧著破碎的心,悄悄懷著他的孩子遠走他鄉,在一家小小的工廠裡當女工,然後房東的兒子一定覬覦她的美,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兇夜裡潛進她的小套房——
叩!
“腦子裡面全裝些什麼呀?!胡思亂想。”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頭,想將那些不切實際的電視劇情給趕出她的思想中。她的心思實在是單純到連猜都不用猜,就可以知道她八成在方才短短數秒鐘內演了部八點檔肥皂大戲。
“不能怪我胡思亂想,我是真的很內疚,也很怕你嘴上不說,心裡卻對我恨得牙癢癢的——”捂著腦袋,她半蹲下身子嚷疼,咬咬唇,“而且那天你也這麼說呀……”
“哪天?”
“就是那個本來佔著你手機快速鍵的應什麼的來看你那天。”她咕噥很委屈,“你說『我是因為她而賠上左眼』,我在門外全聽到了,一清二楚……”
那天她提早下課趕回病房,卻從門縫間聽到簡品惇房裡有交談的聲音,原先她以為簡品惇在講電話——這段住院期間雖然簡品蘊替他向事務所請了假,不過她知道他每天還是會以電話和事務所的同事連絡,有時討論一些深奧到讓她只聽得懂單字,拼湊起來卻變成外星語的案例;有時研究一些個案資料云云之類的公事,這似乎也成了他打發住院時雙眼不便的無聊時間唯一方法——後來她才湊近門縫瞧,就發現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正與簡品惇在聊天……基本上,她覺得那個男人是來做心理諮詢或是告解的。
原先他們兩個男人的話題圍繞在離不離婚這上頭,和她沒有半分關聯,誰知道那個姓應的男人瞄到在門外的她,一句——那女人是誰?我記得你妹妹不是長這副模樣,什麼時候你身邊冒出一個……這樣的女人?——她知道姓應的男人是在暗指她那天化的視覺系藝人濃妝。
結果簡品惇給他的答覆卻足足傷了她的心。
每回偷聽都沒好事,以後再遇上這種事,她情願當只被好奇心殺死的笨貓,也不要再做壞事了!
“偷聽是不好的行為,你怎麼老改不了?”兩次偷聽兩次被他發現,可見她的技巧有待磨鏈。這回想再敲她一記爆慄倒是落了空,大掌在一臂長的距離問摸索,總算讓他有了些盲人摸象的味道。
“……可是那句話,是你的真心話吧?”聲音從地上飄起來,幽幽怨怨的。花漾半蹲半坐地抬眸觀他。
因為她人沒有在現場,所以他才會在好朋友面前抒發怨慰,說出了重話,直指她是兇手一樣的篤定——雖然她打從心底也是這樣看待自己,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讓她覺得很難過……
簡品惇跟著她一塊蹲下來。“記得那天中午,我得到了什麼補償?”
“補償?什麼補償?”他的問題來的又急又快,她還在追問著他那天那句話的真實度,他卻丟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她,一點也不尊重發言的先後順序。
“自己想。”他不給直接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