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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爹——”隔壁傳來紫葳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不一會便轉成嚎啕大哭。
華容添無奈嘆了口氣,替我拉上衣襟,“于歸……”
“你快去罷!”我只是笑著催他,卻一動也不想動。
華容添坐起來抱怨道:“這女兒真是不貼心。”皺著眉頭高喊了聲,“爹在茅房,一會回來了!”
紫葳的哭聲立馬歇住了。我卻怒了,“噌”地彈起來朝他拳打腳踢,“茅房?我這裡是茅房?!”
華容添玩世不恭操著崑曲的腔調念道:“唉呀,娘子莫生氣,不過是哄小孩子的話而已!”
我扯起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裹起來,昂著頭衝他嚷:“沒成親之前,你不許來我房間了!”
或許是我的聲音太大,隔壁又“哇”地一聲哭開了,華容添匆匆別了我,大步流星衝出去。我窩在被中,聽見他輕聲細語哄著紫葳,紫葳又賴著他撒嬌,忽然有一種很淒涼的感覺,能由著我撒嬌的娘已經不在了,我反而要當娘了。
輾轉難眠,好不容易入睡,卻被夢境驚醒了。兩鬢都是汗水,我夢見了什麼?隱隱想起來,好像是羅淨在我懷中親吻、他頸項在月光下是銀色的,在我眼前揮之不去。
口乾舌燥,下床去倒了杯水,又呆坐了許久。
靜謐的冬夜,周遭無半點聲響,估摸他們都熟睡了,我振臂一揮,瞬移到了相國寺。京城沒下雪,乾燥而冰冷的空氣叫人難受,走進熟悉的禪房,看著榻上打坐的身影,我竟緊張萬分。
羅淨警覺醒來,目光波瀾不驚。
我侷促站在門邊,“大師,我是想來看看你的傷如何了。”
“已無大礙。”他的聲音淡淡的,像初見時那般漠然。
“那就好。”寒風從門外湧進來,我進退兩難。屋內的那張圓桌已經不見了,那代表華容添的決絕,亦是我的,他說:你我之間,有如此桌。‘你’是羅淨,而‘我’是我和他。或許我不該來的。
羅淨也說:“你不該來的。”
我屏住一口氣,不冷不熱說:“我就是來看看你,怕你死了。”
“你們就呆在江南,此生再也不要回京城。”
“嗯。”我轉身邁出門檻,忽然又不甘心,回身盯著他問,“他當時問你是不是對我動了真情,你說沒有。”
“對,沒有。”
“我今日再問一遍:你的心魔是什麼?難道真對我動情了麼?”說完,我暗中施法,只要他回答,我便能看出他說的是真是假。他篤定答:“人怎能無情?”
“你這是承認了?你處處幫我,是因為你對我有情?”
“是同情。”他冷冽的目光彷彿要將我刺穿,字字像釘在了我心上,“憐憫、同情。”
我終是失敗了,慘淡一笑:“那麼從今以後,我不再需要你的憐憫和同情。大師,珍重。”
轉瞬間又回到房中,淚無端端地溢了出來。我被吊在城門受刑時,他曾經也對我說過一句珍重,我嘲諷他故作姿態。沒想到由自己說出口,心裡頭全是不捨。生離,比死別還叫人難受。可是我不得不說這一句:大師,珍重。
第十四章 112、忍淚吟…1風雲突變
清晨紫葳在院子裡拾到一隻凍傷的小鳥。我替它治了傷,便交給紫葳,將它養在籠子裡。屋裡生了火,加上有結界的保護,很溫暖,小鳥很快甦醒。紫葳和京墨一整日都圍著它,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大概只有孩子才能聽懂……
有小鳥的日子,紫葳安靜了許多,也不纏著華容添了,反而擺起大人的架子來教育京墨。
這日晚上睡覺時,華容添替他們蓋好被子,哄了一陣,紫葳乖巧地衝他揮揮手:“爹也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