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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唔,真好,終於結婚了,待會兒折返回去拿結婚證書,新娘秋遙,新郎——啊——”
她的最後一句話,時常回響在他耳中,斷了的弦,永遠補不上的缺口。
新娘秋遙,新郎……莫景深。
她的喊聲沒有持續很長時間,被拖出車子的那一刻,她已然暈倒。血像是奔流的河水,從她身上的每一處傾瀉而下,每一寸肌膚、衣料,都浸染著鮮紅刺目的血。
如果知道,她當時就會死去,他只願自己再也不要醒來。
這一生,就如同一個玩笑,連唯一的真實,都在生命未盡之處,被無情抽走。
“咚咚”兩聲,車窗被人敲響,他自臂彎中抬起頭來,降下車窗,秋逸的笑臉又出現在窗外。
“景深,問你個問題。”她有些不懷好意地揚著聲調,“這幾年來,你的身體還忠於姐姐嗎?你知道,你的身邊總是有一個又一個——”
莫景深降著嘴角,極度危險地咬住牙關,臉側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跳動。秋逸識相的閉了嘴,衝他做了個鬼臉。
“不問了不問了,小氣鬼。不過,今天還是要謝謝你。”她拍了拍自己的包,“照片拍得很好看。”
莫景深拿她沒辦法,嘆口氣道:“自己好好當心,別得瑟得不知東南西北,你看看你這嘴咧的,簡直難看死了!”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真的走了。”
秋逸剛離開幾步,莫景深卻趴在窗子上,衝她喊了句,“我不介意讓你更高興點,我剛剛收到訊息,言明祥實今天跌慘了,剛剛上了跌停板。”
秋逸卻絲毫不感意外,也不回頭,只抬起胳膊,衝後面的男人揮了揮手。
喬言竟然提前下班,秋逸剛剛開了門便看見他坐在沙發上翻閱雜誌。
聽到門響,他仍舊專注於手頭的事情,連眼皮都未動一下,淡淡地說著,“回來了?”
疑問的語氣很輕,自然也無需問答,只是向上揚起的尾音長了一些,就顯得異常彆扭,彷彿含著某種嘲諷一般。
秋逸只是一味忽略,坐去他身邊時,喃喃低語道:“今兒我高興,你可別想破壞了。”
喬言這才放下手裡的雜誌,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歪著頭,不輕不重地問她,“該不會是言明才讓你這麼高興吧?”
秋逸的瞳仁一斂,頓了頓方才滿是訝異地望向他,“言明……言明怎麼了?”
喬言倏忽不耐煩,雙手合十撐著下巴,僅用餘光睨著這女人,並不說話。
秋逸湊到他面前,又問了一遍,“言明到底怎麼了?”
喬言已經連看她都懶得再看,立刻站起身,拍了拍西服上的褶皺,剛起步要走,卻被她拉住了手腕。
她纖長的手指固執地繞上他的肌膚,尖銳的指甲微微有些陷入肉中,卻是熟悉的冰冷——和她一般。
秋逸望著他,慢慢移去身子,將臉貼上他的手背,小心翼翼地問:“可以抱一抱我嗎?”
喬言一時愣在原地,深黯的瞳仁亮了一亮。
他恍惚記得半年之前,他又一次遇見她時,也說過差不多的一句話。
“秋逸,你過來,讓我抱一抱。”
那時,她乖巧的像是一隻貓咪,聽話地走來,鑽入他這座石頭的懷裡。
他還對她說著慌,不肯告訴她,他們之前那無比漫長的故事。
現在,早已坦誠,卻再也回不去那樣相愛無間的時候了……再也回不去了。
喬言立在原地,站成僵硬的旗杆,最終是秋逸起身靠近了他的懷裡。
她比他低了一整個頭,踩著薄薄的家居鞋底,只能將頭靠在他胸前心臟的地方。
她側耳聽著,虔誠地數著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