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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頜緊繃著,左右兩手都端著槍,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對著它一頓亂轟。
密集的槍聲迴盪在樓道里,震得人心慌。我半蹲著身體,在西蒙身邊連開兩槍,接連擊中了他的頭部。
這兩槍幾乎削掉了“它”半個腦袋,血漿崩裂,濺在雪白的牆壁上。
可竟然沒有用!
西蒙開的每一槍都從它的身體裡帶出來一些粘稠的黑血,直接穿透而過,卻並沒能阻擋它前進的,哪怕一點速度。
一層階梯不過短短几步,“它”本就高大,眨眼就到了西蒙的腳邊,我的面前。
摻雜著血腥和腐朽氣味撲鼻而來,它獨剩了半截的腦袋支起來,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我,伸手撲來的同時,咧開血淋淋的嘴……
極致的恐懼比那手更快的攥緊了我的心臟,我咬緊打顫的牙關,猛地一把將槍管塞進它的嘴裡,狠狠一扣。
嘭的一聲,震得耳膜發疼,血液飛濺,染了我滿身……
西蒙朝後退了兩步,靠在牆壁上,很長很長地吸了口氣,似乎餘驚未消。
我瞪著眼依舊是看著前方,整個頭都被爆掉的高大屍體躺在我腳下,久久緩不過神來。直到……
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腳腕。
我背脊一冷,甚至來不及發出尖叫,整個人就被猛地拖下了樓梯,一階階摔下去。
我的頭撞到牆壁,只聽到腦子裡一聲悶響,有什麼尖利的東西狠狠刺入了我的腳踝,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的黑暗稍淡了些。
我掙扎了兩下,所看到的最後的畫面,是那半具被啃得千瘡百孔的屍體驚恐痛苦且僵硬的臉。
……
藍色的光暈在眼前迷濛,思緒也一陣恍惚過一陣。
我閉著眼,動也沒動,卻似乎能聽到男人皮鞋踏在地面的聲音。噠噠噠的,煩躁般走來走去。然而空蕩的房子沒有人出聲,只有他一個人在房子裡走來走去,表情陰鬱。
另一間房,一個男人仰面躺在視窗,嘴唇乾裂,眼窩深陷,直視著窗外的藍天,沒有了呼吸……
一個又一個的房間,一場又一場不同的人物畫面,屋子格局熟悉,和我所住的小單間一模一樣,叫我看得入了神。
不知是誰撥動了窗簾,忽而傾瀉下來的陽光刺入,眼前藍色的光暈剎那換做一片光亮。
我動了動手指,睜開了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雪白得刺目的牆壁,再往下是我親手掛上的藍色厚窗簾,因為洞開的窗子蕩過的微風而輕輕浮動著……
落地窗的淺沿上頭擱著一個白瓷杯,隨著氤氳熱氣散發著奶香的燕麥氣息。蘇沉神色寧靜靠在窗邊坐著,低頭看著手中的ipad,墨瞳垂斂著,偏長的發垂落在他微翹的睫羽之上,襯著眼尾一點淺色淚痣,安寧又乖巧。
過於平和的現實給我一種異樣的怪誕感,慢慢從被子裡坐了起來。
然後記憶歸位,第一時間低下頭去看腳踝上的面板,可上面完完整整,並沒有受傷的痕跡。
蘇沉見我有了動靜,抬起頭,“餓了麼?”
我沒想到他對我說的第一句可稱得上主動的話,竟是這樣的三個字。我不是被喪屍襲擊了麼?他怎麼敢讓我呆在屋裡,和他在一起?還是16樓,我自己的單間!
他見我沒答,一派安寧的放下ipad,去廚房取了兩片面包遞給我。
我呆呆看著他很久,接過麵包,啞著嗓子問他,“ipad哪來的?”
他挨著我在“床”邊坐著,“西蒙的。”
我終於想起他的存在,“他人呢?”
“死了。”
我張開去咬麵包的嘴一頓,良久之後才應了句,咬下那口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