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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初現,倆人竟跑了一夜。兩匹都是好馬,但皆已睏乏不堪無法再跑。
他們已跑出了山頭,這裡是一片原始森林,伯約取出匕首在森林邊刻上約定符號,歇了片刻,帶著遠娡往原始森林而去。
進入森林深處,才發現這裡別有天地,厚苔蘚、落葉如樸素而溫色的錦布連綿。踩於其上如在雲間走動,很是鬆軟。樹木鬱鬱蔥蔥,遮住了天地。大地如初生的嬰兒般祥靜,帶著好奇,帶著懵懂注視著兩個來客。
伯約挽著她輕輕走到石上休息。泥土的芳香帶著微微的甜,微微的酸,纏綿的圍住了她。風一過,聽著松濤、鳥語,一身的疲憊瞬時發作起來,人倦倦的只想睡。
不知過了多久,金光灑在遠娡臉上,睜開眼已是申時了。太陽暖暖的照著她,本是初夏,再經山風浸染,天氣竟是十分的舒適。連陽光皆是清涼的。「我們還是接著趕路吧!」遠娡紅了臉。
「你累了就多歇歇,我們大致是安全了。」遠娡知道他並不開心,他的弟兄仍不見蹤影。
「伯約,不如我們往回走吧。我們去幫大家,不然我擔心他們——」伯約打斷了她的話,「你的安危要緊。」
「伯約?」遠娡仍想和大家早日會合。「你是知道我性子的。」他沒有再答話。她知道,他做一切都只是為了她,其他人安危不明,他比她更難受。他的唇咬出了血,作出這個決定,他是下了多大的狠心。只是因為她一人!
趁著天未黑,倆人往深山裡走去,伯約說他們必須得在森林裡躲上一段日子,否則必被抓到。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長嘶,是它來了。遠娡高興得直呼,「善弈。」
它還帶來了信函,匆匆揭開來看,原來是大家都安全,已躲進了密林,按伯約指示在原始森林的那邊山脈集合。看到訊息,伯約的臉終於緩了下來。她也放下了懸著的心,為他而歡喜。
「我們現在在哪?」她這才發現自己早迷路了。
「我們走進了山脈縱橫的原始森林,秦嶺、小隴山脈的大片無盡的原始森林交匯其中。是通巴川和長安,連貫天水各郡縣的通道。借了如此複雜的地形,進了這裡我們就有生機了。」伯約顯然很高興,饒有興致的看著這片森林。
森林有明顯的坡度,越往裡走越深也就越冷。太陽的最後餘輝照耀著可與天比高的古木,影影綽綽的金點變得越加蒼白,光與影的交錯使得森林有點恍惚可怕。她微微的打了寒顫。
「你看,」伯約指向了遠方,遠娡順著方向看去,那裡萬花爛漫,紅若火海。
「好美,」遠娡讚嘆,「這是什麼花?」風一過,紅色的波濤起伏,一浪接著一浪,是那樣的美。紅雲中的幾點翠真真翠得要滴,化作點點瓊汁。晚霞連著花海,成了一片紅的海洋,分不清哪是霞,哪是花。只剩連向天際的一抹飛虹,有心追逐,卻怕風一過,雲霞就無影無蹤。
「那是野生的杜鵑。」伯約笑答。此時,她終於看到了熟悉的伯約。她的心悄然綻放。
林子越走越深,太陽慢慢沒於西山,最後的霞光把整片林子都染成了紅色,很是美麗。這林子似著火了一般。忽然,空中傳來了淡淡的清香,有水果的芬芳,還有各種香味。
她隨著香而走,林中起了霧,朦朧得看不真。多像爐峰的山月濃霧啊,還有水汽紫煙。仿如又回到了香爐峰,眼被濃霧迷住了,如置身夢幻。向前走去,不遠就是那片野杜鵑,遠娡從未見過那麼美麗的花兒。
正朝著盛開杜鵑的地方走去。忽然,是誰穿破了濃霧,向她走來。一驚,遠娡被撲倒在地。從迷惘中醒來,是伯約把她摟在了懷中,臉上全是擔憂。「快醒醒!」他很是著急,可她仍是迷糊的,身子也倦懶得緊。他一把抱起她往外跑,松葉針上細細的一顆水珠滴落遠娡眼中,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