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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煩悶的時候,要想做到或轉移我的煩悶,我就常常去想柳迎風。這成為了一種習慣。儘管我想什麼時候見到柳迎風就什麼時候見到。想念一個人,其實跟距離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是跟愛有關。
想完柳迎風之後,我又想起單純,想單純的豐滿的胸部,又在假想中想單純懷孕八個月時的樣子和她為人母的樣子。二十歲不到就做了媽媽,我實在一時難以想象這事會發生在單純這樣一個女孩子身上。因為在我看來,單純除了豐滿的胸部之外,哪兒都還是個孩子。想到孩子,我自然又想起我遠在南京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拿出錢包,我把我爸從南京寄給我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幾個月大的照片小心裁剪之後,夾在我錢包裡。這會兒我看著我的妹妹,浮想聯翩……雖說我聽到不少抱怨,甚至我也抱怨過,與人相處反而更加寂寞,但我想,我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的降臨是使我感到快樂的。我心裡從來就沒有生過我這個小妹妹的氣,我甚至感激上帝賜給我一個妹妹,一個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我真地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多了一個親人。
而且,我偶爾會在心裡想念我的妹妹。這感覺真好。來自親情的想念也是來自於靈魂。
“大哥哥,你一個人在笑什麼?”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偏著腦袋,眨巴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我問。我看看小男孩,漂亮得簡直像個天使。我有好多年沒有看到過這麼真實而乾淨的微笑了。
還未等我想好該怎樣回答這小男孩時,小男孩就又開始問我了。“大哥哥,你是不是在想白雪公主呀?”這話即使上惡棍聽了,也會眼睛發潮的。
我感動地朝他微微一笑,然後伸過手去撫摸一下小男孩粉紅白晰的臉蛋,笑笑,點點頭:“對呀,你怎麼知道的呀?”
“這是個秘密,我不能告訴你。”小男孩挨著我坐下來,眼睛一直盯著我看,然後說:“大哥哥長得好帥呢。我長大了也會象大哥哥這樣帥嗎?”
“嗯,你長大一定會比哥哥長得更帥,準會帥得像個王子的。”我撫摸著他的小腦袋溫和地笑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小男孩一本正經地看著我問;臉上已然露出對我所說的話深信不疑了。“我好希望我快快長大呢”。小男孩眼裡閃耀著動人的光芒。
呵,這丁點兒大的小屁孩還挺愛臭美的!我想。
我想問他為什麼這麼的想長大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朝我這邊叫著一個名字,小男孩很快就過去了。幸福得不得了的樣子。看得我都有些感動了。
我實在不希望男孩快點長大。我想,幹嗎要希望快點長大呢?長大有什麼好的?
我現在看到長大的東西就特別生氣,尤其是人。
是的,我從前像這個小男孩一樣,甚至於到了讀中學的時候,我仍然還在渴望著自已長大。渴望的心那麼強烈、那麼堅定。
可是,待我害怕並拒絕長大的時候,我已經長大了,就像秋天熟透的萬物的果實一樣。顯然,拒絕是徒勞的,長不長大不是由我們的願望所能決定的,而是由時間堆積而成的。
對於長大的恐懼,是因為煩惱的不斷滋生。人長大的一個過程彷彿就是煩惱在“擴張”的過程。人的身體就像一個器皿,這個身體的器皿變大了,裡面容納的痛苦也就越多了。而器皿的意義與作用就是容納。
六點鐘過了,雪晴還沒來。也沒打電話過來,我打電話給她,她的手機裡傳來:“對不起,您所拔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裡……”接連幾次都是這樣。
餐廳裡的服務員又過來問我預備吃點什麼,這已經是第四次問了。不好推卻,就點了兩樣菜,一渾一素,一碗米飯。我吃得比平常要慢上好幾倍,一改往日的把吃飯當作一種任務一樣去完成的作風,像個七老八十的沒有牙齒或有著滿口的壞牙的老太太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