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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這麼說,她真的是病了?”我的心又提緊起來,但聽到說半個月前就康復了後,心又放下來。短短的時間內,我的心因為一提一放的,心跳變得加速起來。
“迎風把自已的腎捐出來給伍雲清。”章言的手又習慣性的在半空劃比劃著。而後以觀察性的目光看著我,“伍雲清就是那個帶走迎風的男人。他得了尿毒症,全身浮腫的樣子簡直失去了人形。”
這世界上,每天都在大量生產悲傷與痛苦;但每天也在大量生產快樂與幸福。只是因為悲傷與痛苦不及快樂與幸福那樣容易消化。所以,人們永遠深刻記憶著的是那引起悲傷與痛苦的事兒。我想說,痛苦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能確信,即使我沒面對一面鏡子,我也能看到我的面部一點也沒有受到伍的病痛的感染。伍於我來說,是個陌生的人,但我同樣能確定,伍跟我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不一樣。我和伍的陌生裡還是有些聯絡的。我敢肯定,這種“聯絡”是叫人不愉快的。
“這麼說,不是迎風病了,是她的前夫?!”我說話的語氣聽上去怪怪的,有點複雜。或者叫人懷疑有點幸災樂禍。
“前夫?哦,我告訴你,迎風從來就沒有過婚姻。”章言正視著我。
“什……什麼?”我感到一陣暈眩,愕然地望著章言,聲音混沌、濁重,象由胃裡艱難的迸發出來的。章言以點頭的方式回答了我,我不再追問下去。戀人們的分手總是能尋找到理由的。這些所謂的理由全都是謊言。我感到憎惡。
“還有呢?”我冷冷冷地補充道,“關於迎風的事兒。”
“說來話長。”章言說,“我是透過我表哥關理哲才認識了柳迎風而且成為了親密的知已的。”
提到關理哲導演,我這才明白過來,我能夠順利地成為他旗下的演員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關於迎風所謂的“一切”之外的內容吧?為什麼要違背柳迎風的囑託而將她的行蹤告訴我?”我看出章言將這些告訴我時是有些顧慮的,或許這麼多天來,她一直都在思考著要不要將柳迎風的行蹤告訴我。
“我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你。但是,我告訴你是希望你們誰都能夠在面對你們之間的結束,做到象面對你們的愛一樣坦然,且做到真正理解的地步。彼此真正理解了,才肯真正放下,誰也不必為誰感到虧欠而不安,這樣不是更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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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點點頭。
“不妨去武漢看一看迎風吧。”我覺得章言說這話時是帶著冒險的性質。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所以猶豫了一會兒後,說,“讓我想想吧。”
我以為這只是我的一種託辭。但是,幾天後,我還是下定了決心要在這個月底去一趟武漢看看迎風。我在作著出發前的準備。我的準備做得比任何一次出門時都顯得隆重、謹慎。
我甚至有種奇怪的預感,我此次離開北京去武漢,或許不會再回來了,從此在武漢紮根也不是不可能的。沒有根據,不過是一種預感。平白的蒙萌生出這種預感,在我心底是引起一場小小的不安的。北京在我心目當中,到底也是座叫人迷戀的城市。我瞭解它,並且信賴它。
但是,由小說裡看來的想象中的武漢,也是個叫我生出平白的好感來的大都市。這好感在想象中建立起來,多少有些牽強。假如那裡沒有迎風,我會僅憑著好感就去和它親近嗎?
在臨去武漢前,儘管我覺得我已經做到了決意放下同迎風的那段感情的想法。但是,不知怎的,我竟然在夢裡夢到我和那個從未謀面的男人。夢裡,我對那個男人揮拳,我將他打得鼻青眼腫。我把他當作我的情敵那樣“盛情款待”。
真的!我在假想中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