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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上大業,必須要像數百年前的舊秦商鞅一般‘極心無二慮,盡公不顧私’,這樣,得名才正,他自己亦心安理得。
所以,他對一些朝政事務中隱晦的陰謀詭計,雖然看的透徹,但從不開口提及,只要這些東西不傷及國本,他向來都是敬而遠之,不聞不問。
劉彥早聽說謝安性格剛直,對這個答案自然不太滿意,他慫了慫鼻子,轉而看向桓溫,“若算其他,又當如何?桓溫,你說。”
桓溫眼珠一轉,思慮三息,道,“陛下,這其他嘛,有兩份大利。”
劉彥眯眼道,“講。”
桓溫清了清嗓子,措辭道,“這第一份大利,乃是廣開兵道,虹渠北達牧州,灃渠南至鄱陽,若戰端一開,京城宿衛及沿途武備可順渠直下,三日便可抵達,內可平亂,外可禦敵,實為兵貴神速。”
劉懿微微額首。
桓溫見劉彥肯定自己的斷言,心中激動,昂首再道,“二為引蛇出洞,微臣曾依據兩渠建造規模、用工、材質等要素進行粗淺測算,財決司所撥錢銀,足足多出應出賬款的五分之一。驚奇之餘,臣聯想到兩渠所選路線略微避輕就重,翻開地圖細細研判,沿途所經世家大族竟有十三家之多,由此可見,陛下之意,是想借修渠之名,引得一些貪得無厭、殘苛庶民、利慾薰心的大族出手,從而師出有名,為百姓除掉一些禍患,謀一些太平啊!”
桓溫言畢,劉彥哈哈大笑,朗聲道,“前些日子,我於渭水河畔陳壇設宴,與一老叟痛飲暢談,壇空人走後,老叟於坐上遺留小字一行,我拾起後定睛一看,紙上寫著:陽謀看謝安,陰謀看桓溫,權謀看陸凌,奇謀看冉閔。今日見謝愛卿與桓愛卿高論,可見老叟前兩位所言不虛啊!”
言罷,劉彥收斂笑容,刀眉斜挑、大眼橫掃,直視陸凌與冉閔,看不出一絲喜怒。
陸凌人未抬頭,話已飄至,其人志意盎然,言語遊響停雲,“陛下,縱觀古事,有以無難而失守,有以多難而興邦。孟子云‘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微臣淺見,欲保我帝國基業萬年長青,不在兵戈、不在城池,更不在疆域,而在人心向背。”
這句話說到了劉彥的心坎兒子裡,劉彥深邃的瞳孔裡,突然多了一絲溫柔,喃喃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守來守去,你才會發現,原來,你守的是人民的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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