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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靳言不放心她一個人下樓,馬上說:「我陪你去。」
他這段時間非常黏人,盛鯨只好低聲他耳邊威脅到:「你要是跟著我 ,回來你就睡自己的床上去。」
「……」
靳言不捨地摟著她,俯首側著臉,吻住她柔軟的唇瓣,交換口裡的空氣。
綿長的熱吻後,「那你快點回來。」
他還想送她出門,被盛鯨推到床上,蓋上被子,不讓他動彈:「在這裡等我。」
頂樓有個無人去的空走廊,盡頭是玻璃天幕,能看到夜景,穹頂還有透風的天窗。
靳老爺子端著上位者的架子,全程沉默著,絲毫沒有開口同她講話的意思。
迎著微風,盛鯨有些瑟縮:「靳爺爺,您……」
靳老爺子斜著眼睛瞥她一眼,糾正道:「叫我董事長吧。」
態度非常明確:不熟,別套近乎。
盛鯨被打了一耳光般漲紅,慌忙改口:「董事長,您找我是為了……」
靳老爺子再次打斷她,冷淡而不耐煩地問:「我沒那麼多時間和你繞圈子,多少錢直接開個價吧。」
「啊?」
盛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猛地抬頭,驚訝地瞪大眼睛,木然地問:「什麼?」
靳老爺子睨她一眼,哼聲到:「報個價,離開我孫子,體面走人。」
純粹羞辱的語氣,刻意重讀強調「體面」二字,言語間儘是威脅和看輕。以前從小報上看到過,豪門打發小三外圍,就是這般態度。
至此,心裡最後一點幻想也頃刻間破碎,緊繃的情緒被屈辱和惶恐衝垮,拼命想著靳言才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徹底決堤。
然而盛鯨沒有哭。她只是揚起頭,平視對方,一字一句地說:「我不要錢。」
愛情不需要無關人士的憐憫,她咬牙把另外半句「我只是愛他」給嚥了下去。緩了緩情緒後,接著淡然地補充:「您請回吧。」
眼前讓他孫子愛得死去活來的小姑娘,比北方漫長的寒冬還倔強。
儘管眼眶紅了,但聲音依然清泠平靜,悅耳、清脆,和roberta peters一樣,溫柔、堅韌、優雅,說話也像夜鶯在唱歌。
天生的藝術家,有幾分骨氣。
但在他們的世界裡,愛是可恥的逃避,美是無用的擺設,骨氣則是聰明人進步的絆腳石。久居上位,靳老爺子並不同情這個。他輕蔑地笑了聲:「不要錢?那打算要了他的命?」
語氣似裹扯著風雪,冷銳至極。
盛鯨心一凜,怔住了,下意思反問:「什麼意思。」
靳老爺子收回審視的目光,冷冷地提醒,「你有你的前程,他有他的人生。」
第66章 灰燼(捉蟲
迎著明滅的霓虹光影, 盛鯨輕輕一笑,「可這些跟他愛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其實心裡早已如曠野淋雨般荒蕪悽惶,但痛苦也要體面, 她仍將自己包裝得風輕雲淡。
母親遺物《小婦人》的扉頁上寫著一行詩,盛鯨從小倒背如流:真正的淑女永遠保持驕傲, 任何時候都不會低下她漂亮的頭顱。
靳老爺子神情慍怒, 耷拉下眼皮橫眉打量她,繼而淡笑著嘲弄:「但你知道代價麼?」
盛鯨語氣淡然:「我不怕代價。」
老人轉頭瞥她一眼:「不, 我說的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清淨幽深的走廊灌滿涼風, 盛鯨沉默著,想起靳言神志不清時對著落地窗念過的詩:我不想俯視深淵,我要仰望人間。
盛鯨終於明瞭,那不是詩歌, 那是他痛苦的渴求。
她想告訴老人, 「也許,我不是他的代價, 我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