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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來了。」她說。
文詩月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老太太,問:「你是?」
一出聲,她頓住了,她的聲音怎麼這麼蒼老。
「我是卓小滿啊,詩月姐姐。」
文詩月眼眸驀地一睜,人險些沒站穩,她正好偏頭看到旁邊牆上的鏡子,整個人愕然呆愣在原地。
鏡子裡的她一頭花白的銀髮,滿臉皺紋,除了一雙不再清澈的眼眸,哪裡還有她的模樣。
可這就是她啊,是已經老去的她。
卓小滿扶著文詩月一步一步走向前面的棺槨,當她看到躺在裡面的人時,眼淚一下子便傾巢而出,止也止不住。
那裡面安詳躺著的人是李且,跟她一樣滿頭銀髮,其實已經辨認不出幾分他年輕時的樣子,可是卻能叫她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耳邊是卓小滿哽咽的聲音:「他等了你一輩子,終於等到你了。」
文詩月聽到這句話,雙腿支撐不住地跪倒在棺槨前,哭的撕心裂肺。
最終兩眼一黑,與這個世界徹底分離。
……
文詩月睜開眼,入目一片暗黑,只餘一盞悠悠的小夜燈散發著瑩瑩微光。
她幾乎是條件發射般坐起來,跌跌撞撞地起身跑向梳妝檯,開啟燈,看向鏡中的自己。
沒有皺紋,肌膚依舊光滑白皙,一雙眼紅腫,眼底還泛著一層青。
眼角和睫毛全是水汽,而她的臉遍佈著淚痕,繃著很不舒服,頭也很疼。
文詩月扶著梳妝檯坐在凳子上鬆了口氣,隨即心悸伴隨著心痛從胸腔裡傳遞出來。
她摁著胸口想到夢裡那個如此真實的場景,忽然一下子喘不過氣來。
「他等了你一輩子,終於等到你了。」
文詩月耳邊反覆重複著這句夢裡的話,想到棺槨中那張臉,眼淚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打在梳妝檯面上。
待她平復了心情,才一點一點回想起昨晚的事,碎片一般在腦子裡瘋狂割裂,沒有頭也沒有尾。
她似乎記得她好像是讓李且陪她喝酒來著。然後喝了很多,以為喝醉了就沒有煩惱了,卻更難受了。
心裡難受,腦子難受,胸腔裡也難受。
然後,她好像哭了,在河邊上,在李且的背上哭的。
後來呢?
她不記得了。
房門此刻從外面被開啟,王晚晴立在門口,看向坐在梳妝檯前發呆的文詩月,暗自嘆了口氣。
「月月,醒了?」王晚晴順手開啟門口的開關,房間霎時大亮,「快去洗漱,出來吃早餐。」
「哦。」文詩月沒回頭,垂眸抹了一把臉,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收拾好,文詩月出來跟王晚雲打招呼:「大姨。」
王晚雲瞧著她這漂亮侄女一臉憔悴的模樣,又看了眼自家妹子,似是想到了什麼,也跟著嘆了口氣。
「給你泡了蜂蜜水。」王晚雲說。
「謝謝大姨。」
坐在一旁的王晚晴對文詩月說:「雖然結婚是好事,但你也不能喝那麼多,以後別這樣了。」
文詩月喝著蜂蜜水,腦子裡一直在想昨晚的事,她擱下杯子就問:「昨晚誰送我回來的?」
「說是你同學,我不太認識。」王晚晴摁住王晚雲的手,淡淡地說。
文詩月又端起杯子,難道那些醉酒後的片段,也是她做夢。
「今天你休息,吃完了再去睡一會兒。」王晚晴說。
「嗯。」
吃了早飯,文詩月頂著頭痛回房,剛躺下,就收到了謝語涵的微信問她怎麼樣了?
文詩月:【沒事,頭還有點兒痛。】
謝語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