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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然也不知道自己喜歡陸義什麼?也許是他那一雙看上去永遠略顯憂鬱的眼睛吧!經他雙眼洗禮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憂愁苦悶良久。就連她這個天生的樂天派也不免感嘆噓唏一番。所以她在他面前總是極力渲染歡樂的氣氛,希望可以使他暫時從那憂鬱的媒質中解脫出來,感受他這年齡應有得天倫。
“這個讓他憂鬱的媒質究竟是什麼呢?雨然默思過多次而不得結果。
“也許和她有關吧!”雨然轉頭望了望不遠處關注著他們的水雪。
“唉!這死傢伙是一定不會告訴自己的。”雨然悻悻哀嘆之後就拋開這個念頭,依然柔情蜜意地望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孩。
其實,雨然猜中了一部分。陸義的憂鬱的確是因水雪而起,但那不是全部。還有什麼比不能與真心愛著的人兒一起攜手長路這個原因更讓人鬱鬱寡歡呢?
自從那次與豬頭意戰之後,陸義更多地感覺到水雪的意思,尤其是經過那次分桌之後,就更加明顯了。
那次分桌是因為幾個不滿班主任課桌分配的同學提出來的。他們在作業本的眉頭上留下“請老師調座位”的簡言,表達了一下他們的意願。
然而這一意願竟引來班主任的勃然大怒,在班級上大發雷霆,最後以近視程度與高矮排座次為標準,男女自由混配,充分滿足了正處於騷動心態中的男女孩們。他們借了這次組隊搭伴的機會,而且是成就了數對。
水雪在與紫嫣換過之後,如願以償地和陸義同桌了,這讓陸義有些失措但又是心中極願的結局,只是他必須隨時提防和壓抑這越來越膨脹的心思,深恐發展成洪水猛獸,那樣的話就貽害四方了。
真得很辛苦。一方面是陷得越來越深,一方面又不得不故意疏遠,為過熱的神經降溫。
“我為什麼要有自制力呢?我為什麼就不能自私一點呢?我為什麼就不能象那幾對巳開先河的同學一樣呢?”每每被折磨得快要崩潰時陸義就會在心裡這樣吶喊喧洩。
朦朧的、純潔的、高尚的、迷痴的、痛苦的初戀永遠是每一個人心底裡的甜蜜回憶。許多年以後,陸義都會想起當時這初戀惶惑的滋味。
當然紫嫣對與水雪的對換也是非常滿意的,因為她的同桌是小生。
唯一不滿的就只有任小生了,這個琴棋書畫樣樣都有些許造詣的傢伙也愛極了水雪。他利用一切的機會接觸水雪,希望有朝地日能夠一親芳澤,攜手到老。
初戀是不帶任何名利與銅臭,那種喜歡就是喜歡,純純地、痴痴地、毫無怨言,默默成長。
一開始造成陸義充滿憂鬱的原因是他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父親的早逝,讓小小的陸義就失去了父愛,是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地將他拉扯長大。終日忙碌辛苦的母親體弱多病,讓陸義早早成熟,小小年紀就擔負起家庭的重責。十歲起就自己砍柴、洗衣、做飯,稍大一點時全部的家務都落在他的頭上。身體越來越差的母親在糧管所上班,有固定的收入,但收入的絕大部分都化在藥費開支上了。清苦的日子比起許多農村的同學來說還是要好得多。
但是自小的苦,讓這個十六歲的男孩也提前長成了,眼中多了同齡人揮之不去的為生活而顯現的憂鬱之光。
如果說,他能如願地平平淡淡地過這一輩子,相信這種狀況會慢慢消失,畢竟生活的道路在他面前巳鋪好:畢業之後頂工入職,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國家小幹部。
這個看著天天吃藥母親長大的男孩子,發誓自己要有一個強壯的體魄,所以從小就拜師習武,又加上自己的刻苦,開功現以已然小成。這是陸義目前為止唯一自豪的一件事。特別是經過那次與豬頭的一場意戰,更加堅定了他的這一信念。
“只有強者,才能主宰。”陸義映證了這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