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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什麼都是因為我?阿託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rdo;我幾乎是懇求的語氣。
他將樹枝扔在我腳下,然後像以前一樣跑了。他跑得很快。我不敢大聲叫他,怕蘇懿雯的人聽到。就算叫他,他也不會停下。他又一次救了我。可是我的心裡卻越來越迷惑,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要說&ldo;都是因為我&rdo;?一段時間以後,我意識到這些問題可能永遠不會有答案了,而我也將在這裡老死。
我的手裡拿著樹枝,兩個乾屍似乎也有腦子,不再拉那根鐵鏈,只是站在鐵門後面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他們不眨一下眼睛,也不離開或轉頭,永遠站在那裡看著我。我懷疑直到我老死,他們也不會動一下。時間一長,我也習慣了,他們就像兩具恐怖的蠟像。
我不知道我在那裡呆了過久。起初我還計算著天黑天亮,但是有一天我忘了我記到了第幾天,於是索性不記了。那兩個押我進來的壯漢每天給我送一次飯。第一次是蘇懿雯和他們一起過來的,她看到我就笑了,不知道是驚訝還是欣喜。
&ldo;你居然還活著,了不起。&rdo;她說。
她看到了我手裡的樹枝。我怕她命令兩個壯漢來奪樹枝,準備誓死捍衛我的樹枝。死在兩個人手裡總比死在乾屍手裡要好。但是她卻露出微笑,好像欣慰似的點了點頭。
&ldo;你活著也好,否則這頓飯就浪費了,特意為你留的。&rdo;她說。
一個壯漢拿過來一個託盤,上面放著一碗米飯和幾根青菜,沒有筷子,也沒有勺子。他放在我面前的地上,被我一腳踢翻了。蘇懿雯沒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然後命令壯漢收起託盤和碗,三個人便走了。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送來的飯菜也都被踢翻在地。到第三天時,我餓得連握住樹枝的力氣都沒有,看著那一碗米飯和幾根青菜,我想我要活下去。
&ldo;你看看,早點吃不就好了嗎?白白捱了兩天餓,何苦呢?&rdo;蘇懿雯在一旁看著我骯髒無比的手抓著米飯和青菜往嘴裡送。
後來她就不再來了,送飯的只有兩個壯漢。他們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好像兩具沒有情緒的皮肉之軀。我吃完了飯,他們便無聲收走了託盤和碗。
我的身上越來越臭,頭髮和鬍子越來越長,也越來越髒,幾乎覆蓋了我的臉。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我懷疑當我再次照鏡子,看到的將是一個陌生人。我每天無事可做,一開始還提防著那兩具乾屍,但他們只是看著我,沒有任何動作。久而久之,我甚至覺得扔了樹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我沒有那麼做,抓著樹枝讓我感到踏實。唯一的娛樂是看那條狗活活啃食一個活人,知道剩下一具白骨和一個完整的腦袋。當他們給狗送食物時,我就知道又過了七天。狗啃剩下的腦袋都滾落在鐵門邊,有些是男人,有些是女人,有些好看,有些很醜,但最後都會變得很醜,因為腦袋會腐爛,臉上爬滿白森森的蟲子。那些腦袋總是看著我。
我只剩下回憶。反覆把玩那些回憶時,我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活過的證據,一切都成為過眼雲煙,消散不見。我一遍遍地回想所有我認識的人,一起經歷的所有事情,可最後發現也許在我們分別時,便早已忘了彼此。我不知道我們認識的意義是什麼。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我活過。這種感覺讓我無比孤獨,就像所有的人都將你拋棄了,就像一隻被汽車碾死的流浪貓,被軋爛的身體在路上慢慢風乾,人們路過時看了一眼,然後繼續走路,沒有人會為此停留,最後莫名消失,或被當成垃圾收走。
蘇果,是的,我每天都想到她。我想像她站在我面前,於是我對她說:
&ldo;你現在好了,死了,我還活著。當然,我不怪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