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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哈勃,別鬧,否則讓你出去,今晚也別進來了。&rdo;
我低頭看那到處亂蹭的狗,正是在這一刻,三柳匪夷所思的變化開始在我面前展現。這條黃色的草狗額頭中央竟長著一支犀牛般的白色尖角。
&ldo;就今天長出來的。&rdo;她看到了我驚異的神情。
&ldo;你怎麼……這麼鎮定?我是說……你不覺得這不正常嗎?&rdo;我有點語無倫次。
&ldo;不管多不正常的事情都是正常的,也許不長角才不正常,誰知到呢。你要吃飯嗎?你是我這裡第一個客人。&rdo;
三柳人的地域觀念很強,異鄉人就是異鄉人,永遠走不到一起。
施黛蘭走回廚房裡。
&ldo;我們可能都走不出三柳了。&rdo;我跟在後面,說。
&ldo;我不用出去。我這裡只有蔬菜,沒有葷的,不介意吧?&rdo;
她為了熱了飯菜,我風捲殘雲一點也沒留下。是夜,我睡在她的房間裡,她則睡她女兒的房間。&ldo;我和她擠一擠,沒事。&rdo;她笑著說。就好像那個房間真的有一個活潑動人的女孩。我有點不好意思,但她似乎對這樣的安排很滿意。哈勃在廚房呆著。她說她愧對它,不但平時吃不上肉,而且&ldo;養了它快三年了,還是經常把它忘在外面。&rdo;就像剛才,哈勃沒進來,她就關了門,以至於哈勃衝到了我面前。&ldo;我心裡只有茜茜。&rdo;她說。
翌日,我睡到臨近中午才醒來。床邊放著我脫下衣褲,已被洗淨了。
&ldo;我看你衣服又髒又濕,沒法穿,所以洗了洗,用爐子烘了一上午,好像還是有點潮。&rdo;
我走進廚房時她正在坐在門邊理菜,地上的一個籃子放了半籃子理好的菜。
&ldo;一點都不潮,太謝謝你了。&rdo;我說。
雨淅淅瀝瀝還在下著。我想去一次鎮上還有樹林裡,看看鄔若是否還在三柳,要是我能找到她的話。但是施黛蘭說,還是晚上再走吧,白天容易被人看到。我聽從了她的勸告。這時,柳河岸邊忽然吵鬧起來。
&ldo;經常這樣嗎?&rdo;我問她。
&ldo;從來沒有,&rdo;她說,&ldo;你別出去,我去看看。&rdo;
她撐起雨傘出去時,哈勃沒有跟著,而是爬在廚房裡,眼望著門外,一幅病怏怏的樣子。它頭上的角似乎比昨天長了些。
施黛蘭去了半天方才回來。她表情平靜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ldo;出不去了,都出不去了。&rdo;她說,然後繼續坐下來理菜。
&ldo;外面的人在幹嘛?&rdo;我說。
&ldo;柳河以前看得到對岸的,現在看過去霧濛濛的,沒有對岸了。好多人要開船去對岸,只有那麼幾艘船,所以打起來了,頭破血流的。&rdo;
&ldo;然後呢?&rdo;
&ldo;有幾個人上船了,去了半天又回來了,船上的人還以為到對岸了,抬頭一看還是這麼幾個人,大老爺們哭得跟女人似的。&rdo;她笑了笑,就像講了一個幽默故事,但是這笑裡沒有絲毫惡意。
&ldo;沒有對岸了……不知道鎮上怎麼了。&rdo;我嘀咕著。
&ldo;聽說鎮上也出不去,鬼打牆似的,走到邊界的地方就都是霧,在霧裡轉來轉去一出來還是三柳。人們鬧翻天了,全亂套了,手機電話都打不通,商店都被砸了,哭的哭,打的打,跟打仗似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