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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待了幾日,眼看新手保護期的時間不多了,顧清玄向步天提出了告辭。
步天停下撥弄算盤的手,抬頭看他:“哦?是我給的薪酬不夠麼?”
顧清玄連連擺手:“不是,掌櫃的,您待我極好,只是我有要緊的事,必須前往邊城一趟。”
尋常的修士若是聽說一個煉氣期修士要去往邊城,只會覺得那人是活夠了,想要尋死!
但步天卻是歪頭盯了他片刻,然後淡然一笑:“清玄啊,不瞞你說,我精通點玄黃之術,不如我為你卜上一卦,如何?”
“好啊。”
“把手給我。”
顧清玄依言乖乖伸出手,步天託著他的手看了會兒,而後眉頭緊皺,他看著顧清玄欲言又止。
顧清玄心頭一跳,忐忑地問:“怎麼了嗎?”
步天放開他的手,慢悠悠地說:“此去兇險萬分,生機渺茫,你若回頭,還有一線存活。”
顧清玄沉默地盯著自己的手心,上面老繭斑斑,都是這半月磋磨過來的。
步天繼續說:“你倒不如就在我這裡做工算了,雖然保不了你大富大貴,但……”
“謝掌櫃好意。”顧清玄輕笑一聲,打斷了步天的話:“只是我曾答應過一個人,我要讓她看見我的成長,要與她比試切磋,要還她一份情。”
末了,顧清玄落寞地低聲說:“即使是她已不在人世,我也要讓她看見。”
“……”
步天收了臉上的笑意,認真地問:“哪怕此行再無退路?哪怕你今後所遭受的苦難非常人所能想象?哪怕……咳!”
他話未盡,猛地一咳,徑直咳出一口殷血灑在櫃檯上,顧清玄被嚇了一跳。
“掌櫃的!”
步天抬手止住了他的話,只透過細碎的髮絲抬眸看他:“告訴我,即便如此,你還是要去?”
顧清玄堅定地點頭:“是,我要去。既然做了約定,就一定要去實現。”
他說完這話後,步天久久地沒說話,顧清玄不解地喚了他一聲。
步天回神,掏出方帕慢條斯理地擦著嘴角的血跡,強忍著胸膛裡的灼痛,笑道:“知其不可而為之,行至南牆再撞之,你這小子,當真合我眼緣!”
他們同樣知道前路艱辛,惡鬼遍地,卻還是一頭扎入黑暗,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也死不回頭!要麼牆破!要麼人亡!
“看在咱們這麼有緣的份上,我送你幾句真言,你聽不聽?”
顧清玄眼看著一口口血不要命似的從步天嘴裡溢位來,可這人卻依舊笑得從容,還問他聽不聽自己的真言,絲毫不擔心自己如今的狀況。
“聽!”
“好!”
步天頓了會兒後,朗聲大笑道:“命非天定!命由己身!
天不容我,我非容天!地不容我,我非容地!
若欲縛之枷鎖,來必應戰!戰必吾勝!
仙道爾爾,豎子匹夫,不足為謀!
任他強敵萬千,我自一步登天!”
“轟——”
此話一出,外面驚雷炸起,酒館裡的燭火被穿堂風吹得明明滅滅,窗戶被狂風吹得胡亂拍打,酒館裡的牆壁上跳躍著扭曲的影子。
這昏暗的場景中,唯一醒目的就是步天蒼白的臉色,已是不像活人!
顧清玄微愣,明明步天已是強弩之末,面色蒼白如鬼,可他身上依舊散發著不滅的鬥志,四個瞳孔死死地盯著窗外的驚雷,臉上揚著熱烈的戰意!
等等!四個瞳孔!
顧清玄猛地想起了某面牆上掛著的志怪異談:重瞳者……
外面的雷聲越來越大,狂風伴隨著斗大的雨點飛進酒館,越來越響的驚雷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