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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依本來打算十天後就進山,最後在陸南巢的冷臉威脅下又躺了十天,才被允許進山。
她很想說,其實自己的腿真的好差不多了,雖然不至於健步如飛,但進山還是沒問題的。
深秋露繁,清晨的山路上還籠罩著一些薄霧,越往山裡走霧越重,白茫茫的一片,林子裡面的景象看不大真切。
山路都是走熟了的,但畢竟是無人開墾的荒山,保不齊裡面會有什麼東西,於是陸北依就慢慢在林子外面打轉,揀一些木柴放進揹簍裡,等太陽昇高,霧散後繼續往林子裡面走。
陸北依進了林子,循著記憶裡的路線走了一段,越接近深山,周圍的樹木肉眼可見地越高大,腳下的枯葉也便變多了,頭頂上掛著密密麻麻的枯藤,有些甚至完全把路擋住了。
她一手拿著寒光逼人的砍柴刀,將擋路的枯藤一一砍掉,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
天冷了,山裡的獵物都會往深山躲,剛才從外山一路走過來,連只兔子都沒見到。
也是好多年沒幹過打獵的活了,陸北依本打算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運氣還不錯。
不到半個時辰,就打到了三隻又肥又大的兔子和兩隻野雞,有一隻兔子本來是要逃跑,她還沒來及把箭射出去,那小東西就悶著頭一鬧在扎到了旁邊的樹樁子上,暈了。
野雞和兔子用刀柄敲暈,拿草繩捆了扔進揹簍裡,揹著沉甸甸的揹簍繼續往前走,陸北依的心情卻並沒有好轉多少。
還不夠,她需要獵到更值錢的大傢伙。
野豬,或者狼,在獵戶眼裡,那才是真正的獵物。
但一直到太陽昇到正空,陸北依都沒有看到任何的大型野獸出沒,而就在她心下失望,打算再往深走去時,一株赤紅色的傘狀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是……”
女子頓住腳步,轉身朝著那抹赤紅走過來,微微皺眉,蹲下身仔細檢視。
“掌狀複葉、傘形花序、喜陰涼……難道真的是,人參?”
上一輩子她還在蕭廣陵身邊當差的時候,跟著一個老太醫學了幾個月的醫術,奈何天賦有限,望聞問切一概不清,只勉強記下了一些耳熟能詳的藥材。
眼前這一株赤紅色花確實很像那老太醫描述過的人參花,但這座山裡確實沒聽說有人採到過這麼名貴的藥材。
懷疑歸懷疑,手上的活不能停。
陸北依用手扒開周圍的泥土,一層一層地挖下去,在看到那一點沾著泥土的黃白色時,眉頭瞬間舒展開來,手下的動作放得更輕,生怕一個不小心把這寶貝東西弄壞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後,那株野人參才完全露出真面目,冷靜如陸北依,看著地上連根帶須足足有一尺之長、形似鐵線匝扎、圈圈相對的野山參,都不免內心一陣激動。
正巧日頭正好,林子裡溫度高,那根野山參被她連根帶莖裹進外衣裡,墊在揹簍底下。
然而就在她準備功成身退的時候,林中忽然傳來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臉色一變,瞬間戒備了起來,把背上的竹簍藏在枯葉堆裡,握緊手裡的弓箭,藉著樹幹的遮掩暗中窺視。
那是一頭體型中等的成年狼,它身上有傷,神態疲憊,很明顯是剛剛結束了一場殊死搏鬥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卻不巧晃悠到了獵人眼前。
沒有任何一個獵人會選擇放過一頭疲於迎戰的獵物。
陸北依眼神冷厲,簡單地在心裡算了一下自己瘸著一條腿單殺這頭狼的勝算有多少。
七成,足夠了。
“嗷!”
一支冷箭準確無誤地射中了獵物的一隻眼睛,卻也暴露了獵人的藏身之處,暴怒的獵物忍著劇痛撲了過去,恨不得把卑鄙的偷襲者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