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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靠著椅子,肩膀比椅背都要略寬,穿睡衣也性感,釦子隨便解開兩顆,脖頸筋線一路順著流淌下去,鎖骨清晰,有種頹廢又漫不經心的英俊。
溫仰之看她的眼神完全不走心,只是漠然:“還有什麼,一次性罵完。”
她根本沒想到他真的動手,雖然並不是很牴觸,但也有點害臊:“你怎麼隨便摸人家?”
溫仰之又拿起筷子,將筷頭在碗底輕頂一下,把筷頭齊平,卻又不發出聲音,動作優雅從容,聲音卻始終帶著距離感:“不是你說要?”
“我又沒說現在要。”她小聲嘀咕。
他慢條斯理夾菜,放到她碗裡,卻沒有看她,一派疏冷:“不是要下次別說了。”
看見他還夾菜給自己,雲欲晚說話都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根本沒生氣。
她聲音小下去:
“……為什麼不准我說?”
溫仰之語氣毫無輕浮,反而很平常,漫不經心:“如果你開口我會給,我以為你很需要。”
她忽然止住了所有想和他爭辯的心緒,不是他不顧她的意願,而是她說了他就給。
沒有忽視她任何一個要求,哪怕這個要求聽上去很不合理,她覺得是開玩笑逗他,他也會聽進去。
雲欲晚心頭像是貼近壁爐的冰涼的手,開始發暖,雪花溶解。
哥哥其實很愛她。
溫仰之依舊是古井無波的面色,靜坐端然,體態與氣度仍然叫人不敢冒犯,很鬆弛,但自然而然就透露出骨子裡的矜貴。
她覺得他很像一杯西澗春雪,色澤綠潤,茶湯湯色清澈明亮,清香高長,用昂貴的隋白瓷裝盛,偏偏又有歷史沉澱,是讀過書就知道的《滁州西澗》,是他出身的底色,這樣的人卻會對她與眾不同。
只要她開口就有……
從小到大,雲欲晚都沒聽過這種話。
她有很多想要的東西,想要獨一無二的關心,想要熱情似火的親吻,想要鮮花和禮物,每一刻都能感覺到有人在愛她。
她瘋狂地渴望自己是某個人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不是對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無足輕重、她死了他們也不會缺失任何東西,因為他們本來的生活裡就沒有她的位置。
父母離世後,她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定位。
她無比渴望成為某個人重要且特殊的存在。
而不是像這麼長時間以來的這樣,哪怕她死了,也可以確定阿姨和叔叔不會傷心,因為她就不是他們多重要的人,一直以來她並不是以女兒的位置存在的。
林楚也許傷心一陣,但又會漸漸遺忘,因為林楚朋友太多又眾星捧月,她甚至想過了她病得行將就木說不出話的表姑媽,她小時候的鄰居玩伴,在倫敦結識的螺螄粉搭子。
甚至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她死了,最傷心的人竟然可能是楊匿。
因為楊匿是最喜歡她的人,並且一直對她關懷備至。
她都不敢妄想溫仰之會多關心她的死活。
因為對他來說,她只是一個寄養在溫家的世交妹妹,說是溫家養了幾年,但和溫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沒有收養,不在一個戶口本上。
除了照顧這幾年,實在沒有關係,成年後還賴在溫家屬於厚臉皮,沒有趙琴好幾次給她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她放假都不敢回溫家。
說她是他的妹妹,實是她高攀。
她當溫氏銀行長子的妹妹,不知道翻越了多少個等級,是原先她用一輩子也不可能成為的角色。
和他談戀愛更是不敢作想。
雲欲晚看著他的眼睛,一時竟雙眼像被蒸汽烘著一樣發熱。
覺得自己在成為某個人的重要部分,哪怕有點苗頭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