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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倒是很鎮定,與孫子交換個眼神,雖然不見得了解了全部真相,卻也知道取消訂婚定有取消的理由。“小楓,有六年不見了吧?你離開四條院家也有十年了!”上一次他們見面,還是四條院老頭去世前,沒有人知道林楓曾秘密回過日本,除了幫忙聯絡她的跡部老狐狸。
林楓輕笑點頭,看向跡部夫婦,“跡部學長,美和子,還記得我嗎?”年少時的習慣很難輕易改變,面對跡部敬堯,林楓還是習慣稱呼學長。她卻不知道,這樣簡單一句話,彷彿讓人穿越了十幾年的時光,回到他們都還青澀純真的時代。
跡部美和子,大少爺的母親,一襲華服,尷尬上前握住林楓的手,“小楓,原來颯是你的女兒!她跟景吾,……”開了頭,卻不知如何說下去。跡部美和子是不同意聯姻的,畢竟她知道自家兒子的心並不在萱身上。但是……
“所以可以取消訂婚嗎?我看不得我的颯受委屈呢!”林楓心裡暗歎口氣,順著她的話接下去。就算她不是為了這個理由而來,現在也不得不硬扛了,那些久遠的應該爛在肚子裡的往事,她並不希望颯和萱知道。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表情都掠過幾分不自然又分明有些懷念。林楓的容貌是更顯成熟更迷人了,但性子還是直來直去一點不變。颯卻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萬分肯定她老孃今天吃錯藥了。還是這麼多年沒管過她的閒事,覺得內疚了所以今天管個夠本?伸出手想去拉林楓,卻被四條院耀華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楓”,他的語氣沉重,眼中充斥著道不清的愛意與辯不明的複雜情緒,“你是因為還在怪我嗎?其實颯可以代替萱的,我聽說她和景吾本就是一對,萱也希望取消訂婚。我擔心你不同意。如果你同意,……”話說得很凌亂,因為林楓的眼神越來越冷淡越來越平靜。她嘲諷的勾起唇角,不發一言。他在她的平淡中失聲。
“小楓,我就知道你跟我想的一樣,我們不管什麼時候總能想到一塊去。小楓,你回來了,真好!”四條院晴蘭怔忡片刻,回神後顯得很激動。她大概是表現得最為怪異的,小輩們不約而同投去奇怪的一瞥。優雅貴婦人的高傲冷淡完全不見蹤影,反而惴惴不安,彷彿狂喜和歉疚兩種情緒不停在她胸臆間鼓盪,讓她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面對林楓。
林楓眉心微擰,自他們進屋以後,第一次對上四條院晴蘭的眼睛,“也許吧!”只是那與颯完全一樣的紫金色眸子裡複雜莫測,辨不出情緒。
“你說也許是什麼意思??”四條院晴蘭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再也看不到平時的深沉自制,“難道你還想護著四條院耀華?難道你認為他還有丁點兒值得你愛的地方??”她的突然發難將事情弄得更加撲朔迷離,除了林楓,在場眾人都露出驚詫的神色。
“晴蘭,你……”四條院耀華一度懷疑自己出現幻聽。
“你閉嘴!如果不是你,小楓怎麼會離開?我又怎麼會困在四條院家的牢籠裡十年??”
“晴蘭,這難道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嗎?”林楓也有些生氣了。她不想將事情鬧開,但有人不配合,除了無奈她也顧不了那麼多!
“我的選擇?!你說我的選擇?!我是為了讓你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啊!!”四條院晴蘭恨恨的用手指著本該是她丈夫的那個男人,“他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你為了他放棄夢想放棄自由,大學還未畢業就嫁給他!你一定忘了我們的約定,忘了我們說過要去環遊世界。從遇上他,你就不再是你了!”
“四條院家究竟有什麼好?除了讓你成為最精緻的木偶,四條院家還能給你什麼??!!”
“晴蘭……”,林楓苦澀開口,“我一直以為,你對耀華也是愛著的……”
“你以為!什麼都是你以為!你以為跟著他你會幸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