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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丁姀太陽穴發脹。伸手道:“過來吧,我替你上藥。”燙傷了卻也不吭一聲,難怪昨晚上也****沒睡,聽她反反覆覆地輾轉翻身。
夏枝猶豫著,捋了點袖子把手伸過去。丁姀握住,才看到十指指尖都有些許黑斑暈開,看來燙到的時候應該分外疼。由衷地無奈,她兀自自嘲般一笑:“十指連心,燙到時你該疼得要命才是。六哥看著你又豈能好受?他但凡真心憐你愛你,便不會強求於你,這會子眼巴巴地送來這紅花油,是想咱們這裡沒有還是什麼呢?”說著抬眼觀察夏枝神色。
夏枝臉色微紅,羞怯地別過半邊臉,咬住唇欲笑非笑。
丁姀又道:“想是要見上你一面才來的。”
夏枝更羞窘地欲要抽出手,被丁姀握牢,鄭重地看著她:“夏枝,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的不明白?”
夏枝檀口微張,幾分疑惑,搖頭道:“奴婢……奴婢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丁姀失笑,難怪人家常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素日裡這麼聰明的人,連這個都想不通嗎?她正色道:“你對六哥,是怎麼想的?”
夏枝立馬嚇得跪在地上:“奴婢奴婢萬萬沒有非分之想……”
“沒有人說你不能。”丁姀又氣又急,“你快起來,跪著怎麼說話?”
夏枝戰戰兢兢地起身,忐忑的眼神一直瞅著地面不肯抬頭。
“我的意思是,你想清楚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抱的什麼想法。若對六哥亦情有所屬,你便要做好準備迎接困難,若沒有的話,你也趁早決斷,也別讓六哥再為你神魂顛倒的。”說罷把小扁瓶往她那裡一推,“該怎麼做,你問自己吧!”
主觀的事情,她不會干預太多。何況看夏枝近些天對丁泙寅的態度,想是與稍早前的南轅北轍,恐怕一顆芳心早就暗動了。她是阻撓也不是,鼓勵也不是,唯有讓這兩個人自己選擇。可她唯一不敢確定的,是這丁泙寅的心思幾分真幾分假,倘若他是個吃不到才想得到的人,那夏枝跟了他也沒有好日子過,她也萬萬不會答應。
夏枝愣住了,渾身打顫,全然地侷促不安。彷徨的視線尤自看著丁姀發怔,一時腦海裡亂成了一鍋粥,最後才喃喃地說道:“奴婢這等出生,又怎配得起六爺呢?”一手拿起小扁瓶放入袖囊,猶豫地出去了。
丁姀胸口起伏,看著那道身影驟然被隔絕在槅扇門之外,心裡一下子悵然若失。這世界誰能主誰的命?今日若換成是自己,她想,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吧?是捨棄亦或者追隨,愛情帶給她的總是一種模稜兩可的東西,像玫瑰,雖美麗,卻夾雜利刺。幸好,她還沒有愛上一個人就有這番醒悟,所以堅決不碰,也自然而然地不必為此苦惱。可是這樣,自己何嘗不是個膽小鬼呢?不敢拿感情跟這個社會去賭。
反觀丁泙寅,他魯莽直白了些,不計後果不夠成熟,縱有萬般不是,卻也懂拿真情待人。相比之下丁婠丁妙等人,真是好過天去了。
心無城府的人,比一般人來得容易幸福。
心知在南京不會呆地過久,頂多也只有一兩日。可丁姀不曾想到在此僅宿了****,隔日清早天還未白之際,劉媽媽便親自來催了,並小聲告誡不能驚動丁姈丁泙寅。
於是她跟丁妙便天還未發亮就隨二太太離開了南京,就連丁朗寅的面都未能謀到一個。為這事,丁妙跟二太太置氣,二太太說了她兩句,她便愈發氣悶地躲在車裡見誰都不順眼。後來才知,前****丁朗寅回來地極晚,又在二太太房裡徹夜長談了一番,當日就沒能起得來送行,故而才沒有露面。
二太太對丁妙語重心長:“你二哥這幾日也得收拾起程去盛京,咱們在那裡反添了亂。也不是見不上你二哥了,屆時一起到了盛京,讓他來見你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