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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光景不禁杵在了門邊。
“別愣著,”丁姀一邊聳著懷裡的孩子,一邊說道,“收拾一下好生放起來。要是四姐知道這麼糟蹋她的東西,該有不捨了。”
夏枝忙不停地把紗花都撿起來,攏共四支都好好放進那隻寶盒裡,又戰戰兢兢給了張媽媽去安放。
文氏餘氣未消,雙肩不停抽搐,但覺丁婠的話也是有道理的。不禁又冷靜下來,說道:“姀姐兒,你先坐下來吃飯吧!”
眾人這才又惶惶然地退了出去,只留了張媽媽一個在裡面伺候。
舒淳好不容易收住了淚,對文氏有幾分警惕。丁姀把他放在凳子上,又挪了碗筷到他面前:“淳哥兒要吃些什麼呢?”
舒淳半掀眼皮:“八姨……我要回家……”
丁姀正盛了半碗的酸筍雞皮湯,扭過頭一想,也是,趙家人肯定急壞了,若是不給送過去,怕是那些奴才們都得遭殃。於是看了看文氏:“娘……”
文氏的氣息恢復平穩,靜靜瞥了一眼舒淳,也知道既然已經被丁婠撞見,只怕也藏不下去了。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她還想著讓丁姀藉此機會好好地拉攏舒淳。她長吁短嘆了一陣,對張媽媽說道:“把孩子送過去吧。”
張媽媽從丁姀手裡接過舒淳,舒淳起先不肯離了丁姀,待哄了幾句,也就由著張媽媽抱去了。
丁姀看中母親心裡還藏著事,也不急著問,端了碗吧唧吧唧開始有滋有味地吃起了飯。
文氏看丁姀一副天塌下來都跟她沒關係的模樣,不知道是抄經抄傻了還是天生就傻,一時倒把她給等急了,正要問些什麼,丁姀卻先開了口,問道:“怎麼不見煦哥兒呢?”
“你問他做什麼?”文氏越發沒有好氣。
丁姀放下碗筷,抽出綃帕掖了掖嘴,說道:“適才見了淳哥兒,我就想起來了。”她儘量說的雲淡風輕一點,母親極不喜歡說起柳姨娘母子。
文氏隨手指了一下:“在書房跟你爹背書,前一陣子考千字文,沒少讓學堂裡的先生打。”言語之下也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又抬起頭來說道,“你知道你四姐嫁的是誰家嗎?”
第一卷 第六章 遺珠
丁姀臉上淌了笑:“我尋思著你心裡就一直擱著這事情。娘,嫁誰不是嫁?嫁的好不好,全憑了天意,你又何必強求呢?”
自從四小姐丁妘出嫁之後,文氏派人送來的家書裡寫的不外乎就是這檔子事。丁姀都已經習慣了,若文氏見了面不說說這件事,心中必定不暢快。
文氏一拍桌子:“你這幾年是不是抄經抄成活菩薩了?什麼強求不強求的?你娘我就是年輕時太不懂計較,才落得如今這個地步。也害了你啊,在那窮山惡水裡呆了六年……我看你不是活菩薩,倒是木頭菩薩,還指望著你能嫁個良人讓我跟你爹在這裡揚眉吐氣,偏生你連點心思都沒有……”說著不禁傷從中來,舉袖拭淚。
丁姀無奈,將手裡的綃帕遞給她:“那好,您可有物色什麼人家?”只要不是太過分,她那顆如止水的心啊都可以接受。大不了就在男人面前扮菩薩,她也不在意對方三妻四妾,在丁姀的記憶裡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制度。這個社會的男人靠妻妾數量標示社會地位,女人在男人的眼裡就是一道商標,有什麼值得去細究的?女人就懂跟女人較心眼,完全是吃飽飯撐的慌。
“人家?”文氏手一抖,“你眼瞅著就快十五歲了,連個上門說媒的都沒,我能有什麼好人家?”說罷也很是頹喪,“你什麼都不會,身子也不貴,但凡會門女兒家的活計都算好的,還不至於辱沒了那些光鮮門楣。可你就只會抄經,難不成讓人家抬尊菩薩回家插香嗎?”
“那也不見得不好。”丁姀揚眉,“針黹女紅我是不精,琴棋書畫我也不懂,什麼走針穿線什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