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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家鄉的地形地貌,以便有朝一日在跟地主惡霸和鬼子漢奸周旋時遊刃有餘,沒想到,他們剛走到直溪河與瑪瑙河的交匯處,就遇到一群小孩跟在大老吉身後嗷嗷地叫,這些小孩,跟張纘小時候一樣,特別喜歡大老吉歌詞後面的過門,一哼起過門來,就興奮得不得了,孩子們的歡叫把人們的耳朵都震麻了。
聽著大老吉的歌,張纘忽然靈機一動,對李直平說:“直平,你不覺得,大老吉這人,不像個普通叫花子嗎?”
“嗯,”李直平點點頭,“我也覺得,大老吉不像是普通的叫花子。”
張纘走上前去,把那群孩子趕開,雙手一揖,對大老吉說:“大老吉,能不能賞光,我請你喝幾杯?”
大老吉一聽,忽然停住腳步,眼睛看著瑪瑙河,耳朵卻分明朝張纘的方向支稜著,他遲疑著問:“這位年輕的哥哥,是在跟我說話嗎?”
張纘說:“對,我喊的就是你。”
大老吉朝張纘稍稍側過臉:“我沒聽錯吧,你說的是……請我喝幾杯?”
李直平替張纘回答說:“沒錯,他說的是,請你喝幾杯,問你能不能賞光?”
大老吉連忙謙卑地點點頭:“能,能,能!我還……從來沒有……不幫工,能喝到酒的。”
張纘朝直溪河和瑪瑙河交匯處的柴家咀一指,說:“你看,那邊有個小酒館,我們就到那裡去喝酒。”
“好呢!”大老吉樂得顛兒顛兒的,立即跟著張纘和李直平,走向直溪河和瑪瑙河交匯處的柴家咀,一邊走,口裡一邊哼唱起來:“住的是簡嘎棚喲,吃的是百家糧喲,成天弓著個腰啊,身子像蝦公喲;當裡個當,當裡個當,當裡個噹噹,當裡個當……”
張纘停住腳步,等大老吉走到跟前,突然問:“大老吉,聽你唱的歌,我怎麼覺得,你對社會很不滿呢?”
大老吉露出少有的驚訝:“我唱這歌,唱了十幾年,從來沒有誰這樣問過我。”
張纘繼續問:“這歌詞,是你自己編的?”
“嗯。”大老吉點點頭。
一邊說,三個人一邊走進柴家咀的小酒館。李直平跟老闆打招呼:“老闆,來一斤牛肉,來三隻肘子,把瑪瑙河裡捕來的鯛子魚上一盤,再炒兩個青菜。”
老闆答應一聲:“好勒——”又問,“不知道先生要喝什麼酒。”
李直平說:“你這裡有什麼好酒,有小槽坊最近放的上好糧食酒嗎,先來一壺吧。”
老闆像唱歌一般地叫起來:“好勒——一斤牛肉,三個肘子,一盤鯛子魚,兩盤青菜,再加上,上好的糧食酒一壺——客官,裡面請——”
老闆唱著的時候,張纘和李直平已經帶著大老吉,走進臨河的一張桌子。牛肉是早就滷熟的,豬肘子是現成的,店小兒端上牛肉和肘子時,把酒壺酒杯和碗筷一併送過來,三個人便一邊喝酒,一邊聊了起來。
張纘問:“聽口音,大老吉不是分江人?”
大老吉略感驚訝地回答:“我在分江十多年,先生還能聽出我不是分江口音,厲害。”
張纘指了指李直平,說:“我們倆,是土生土長的分江人,在這瑪瑙河邊,跟在你屁股後頭唱‘當裡個當,當裡個當’長大的。我們小時候聽你唱,能明顯地聽出你的外鄉口音,現在,你的口音雖然很接近分江口音了,但是,像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分江人,還是能聽出不同。”
大老吉一笑:“幸好我沒做什麼壞事,要是做了壞事,我就很難脫糊(撇清)了。”
張纘問:“你唱的歌,真是自己編的?”
大老吉說:“我覺得順口,就唱起來了。”
張纘突然問:“你讀過書?”
大老吉一愣,立刻否定:“不,不,不,我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