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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滿開啟隨葡萄酒送來的信封。
信封裡裝一幅上好的宣紙,紙上寫“應家羊肉鋪”五個大字,字跡遒勁帶鋒,七郎果然寫得一筆極好的字。
拉開院門時,隋淼還在門外等回覆。
“七郎問應小娘子,寫得字可滿意?若不滿意的話,他再寫幾幅也無妨的。”
“字很好,不必改了。”應小滿抿著唇問,“七郎很忙麼?長樂巷這麼近,昨日公務纏身,不能抽空過來,前兩日也不得空,只託你送東西?”
“七郎最近都不在家中,接連幾日睡在官廨。”
隋淼低頭稟道:“七郎這次險些遇害,家中有人暗中通風報信,但朝堂之敵才是欲治七郎於死地的幕後黑手。上回七郎過來七舉人巷,被人暗中盯梢尾隨,盯梢的兩人被當場擒獲。短短一兩日,卻又出了重要人證暴死之事。最近七郎不輕易前來應小娘子這處,也有保護之意。”
應小滿點點頭。她明白隋淼說的是實話,也明白七郎保護她的心意。
但或許剛才喝了兩杯葡萄酒,有點上頭的緣故,心底有股熱氣往上湧。
她已經很久沒見七郎,很久沒和他說話了。
阿孃說,等七郎來,問一下沈家的事他如何想的。她自己最近也琢磨出許多關於報仇動手的新念頭,打算和他細細商量。
——說好的三天內過來呢?
——自己不來,派人三番兩趟地送東西。把她當做小阿織,腦袋瓜子裡只惦記著吃嗎?
目送隋淼快步離去,應小滿表面上沒說什麼,關上門,隨手揪下一串十來顆葡萄,遞給阿織。阿織蹦蹦跳跳去洗葡萄。
說好的三日爽了約,卻又時刻惦記著給她送時令鮮果,遣隋淼登門當面對她解釋。
心裡有個小人說,該體諒他;卻有另一個小人跳出來說,不痛快。
正好阿織洗好了葡萄,跑過來踮腳捧起瓷碗,“阿姐也吃!七哥送的葡萄好甜,又大又甜!”
應小滿彎腰含住阿織遞過來的葡萄,嚼了嚼,滿嘴清香。
堆了整盤的時令鮮果子,紅石榴剖開,甜瓜切成瓣,誘人的果香瀰漫小院。
母女仨圍坐在桂花樹下,應小滿取過琉璃杯,又給自己倒了杯葡萄酒。
“七郎是不是說好今天來,結果人沒來?送來這許多貴价果子,稀罕葡萄酒,也沒說定明天來不來。”
“他在咱們這處賃下四個月的東廂房,卻沒正經住幾晚。晚上到底要給他留門呢,還是不給他留門……”義母邊剝石榴邊絮絮地念叨著。
應小滿抿了抿唇。唇線弧度抿成一條直線。
葡萄酒上頭,喝得有點暈暈乎乎的。
藉著衝上頭頂的那股酒勁,她砰地放下酒杯。
“家裡現成的羊肉,鋪子門面也準備妥當。娘,明早肉鋪子便開張罷。”
義母停下動作,吃驚道,“這麼快?不需要再準備準備?鋪子上頭的匾還沒
做……”
“肉鋪子有沒有匾無所謂(),有肉就行。出攤罷。
話糙理不糙?(),應小滿脫口而出的話說得其實很對。
肉鋪不需要氣派的匾額,有肉賣就成。
清晨時分卸下門板,鐵鉤子掛起新鮮羊肉,一串千響紅炮仗拿長杆子掛在迎風高處,噼裡啪啦鞭炮聲響徹鄰里小巷,應家羊肉鋪便開張了。
“開業惠賣上等肥羊肉一斤百文。肉臊子一斤百二十文。羊下水一斤二十文。買三斤肉送羊大骨一根。”
應小滿把滿頭如雲烏髮拿布帕子紮起,小巧耳垂上只墜一對銀玉蘭耳墜,對好奇圍攏詢價的主顧們利落報價,隨手一刀切下,拿油紙包攏,遞給頭單生意主顧,“一斤羊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