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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餅子遞給對面郎君。
“家裡自己烙的餅子,嚐嚐我孃的手藝。很好吃的。”
頭頂細碎陽光落在少女如畫的眉眼上,瓷白肌膚彷彿在發光。應小滿自從感慨了一句,便低頭專心地吃餅。
西屋郎君覺得自己想多了。或許小娘子好奇心重,只是有感而發,隨口感慨幾句而已……?
兩人對坐吃餅。西屋郎君斯斯文文地把半塊餅撕開小片取用,偶爾瞥一眼對面。
應小滿把阿孃做的烙餅吃得乾乾淨淨,她有點渴,起身取來水囊,雙手捧著水囊開始喝水。粉色的嘴唇很快沾染了潤澤水光,又隨意地舔去唇邊碎屑。
對面注視的目光瞬間挪開。
但下一刻,挪開的視線又不動聲色轉回來。
嫣紅舌尖探出舔舐唇邊碎面屑的場景,就像是在腦海裡生了根似的,揮之不去。西屋郎君覺得自己也有點渴,喉結滾動幾下。
“你也要喝水嗎?”應小滿見他久久地凝視水囊,很大度地捧過去,“家裡裝出的水,很乾淨的。”
西屋郎君接過水囊,把水囊舉起,仰頭喝水。
他喝水時沒有碰觸水囊邊沿,細細的水柱直接倒進口中。遞還水囊時,神色已經如尋常般自然了。
“你似乎很懂律法啊。”應小滿接水囊時隨口說。
“不敢說精通。”西屋郎君謙虛道,“自幼熟讀律法,時常出入訟堂。”
“你們京城人懂得真多。”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懂的。”
時辰還早。
微風吹過桂花樹新生的碧綠枝葉。
應小滿走得累了,想歇歇,對面坐著的郎君自然同意。
樹下兩人一口接一口地吃餅子,喝水,四處閒逛。應小滿解下鼓鼓囊囊的牛皮袋,取出新得的飛爪,機關掰開,開始一根接一根地擦爪子。
她邊擦爪子邊閒聊,“我那把扇子十貫的定價是不是太低了?聽莫三郎的口氣,倒像定價太低,引人疑心似地。”
“象牙扇要看製作和品相。”西屋郎君斯斯文文咬一口餅子。
“尋常的象牙扇,象牙扇骨,絹紙扇面,定價一二十貫的都有。若是象牙扇骨,全象牙扇面,要價十貫也尋常。如果扇面有名家題字,雕工出自大家之手,定價還能往上翻番。”
“原來你是懂行的,怎麼不早說。”應小滿當即把象牙扇從包袱裡取出,“我這把扇子就是全象牙扇面的。能不能幫我估個價?”
“隨手小事,稱不上幫忙。”西屋郎君走回樹下,藉著陽光垂眸打量象牙扇。
啪嗒。
指腹輕輕一錯,精巧象牙扇面在陽光下展開,嘴裡閒說,“應小娘子於我有救命之恩,更大的事也可以提一提。”
應小滿擦飛爪的動作頓了頓。更大的事當然有,要不要和他提還沒想好。
她琢磨了一會兒,有點煩惱,換支爪子繼續擦。
“我娘說了幾次了,總不能一直叫你‘西屋的’。你在家裡時,你娘如何叫你?”
西屋郎君抬起扇面對著日光,細細地打量鏤空雕刻,“我在家裡行七,母親喊我七郎。”
“那我娘以後也喊你七郎。”
“甚好。”扇骨在虎口處輕輕一搭,熟稔地收攏折起,西屋郎君悠然道,“小滿娘子也可以喊我七郎。”
應小滿起先點頭,低頭又擦了幾下鐵爪,忽然間反應過來,一雙烏眸倏然瞪得滾圓,“你怎麼知道我叫小滿?又是我娘跟你說的?!”
西屋郎君,不,現在應該叫七郎了,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淡定解釋,“院子太小,不小心便灌進耳朵裡。”
把象牙扇放去桌上,拿塊布巾,主動幫應小滿擦起飛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