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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被稀釋過一樣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屋內。
畫爽獨自一人待在宥昀的書房中,反倒是比先前申徒啟在時、還要拘謹上許多。
畫爽坐在椅子的前三分之一處、將背脊繃得筆直,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小炭爐上、自申徒啟離開後、便始終未曾再移動分毫。
一個算不得大的沙盤,幾個堆著竹簡、宣紙、小旗等物的高大書架,一張大得有些過分、放了許多東西的桌子
在這間書房裡最引人注目的、似乎就是這幾樣。
被捲起來的地圖在主人離開後、又不安分地展開了些許,剛跟著申徒啟進來時,畫爽曾瞥見過些許地圖上的墨色字跡。
那字不大、卻寫得整齊;並非筆走龍蛇那般不羈,一筆一劃卻盡顯鋒芒。
他寫得分明是最規整不過的楷書,畫爽也分明只是倒著掃了一眼
可就是那一眼,卻叫畫爽第一次瞧出了楷書的意來。
方正並非呆板、規整並非迂腐,即使橫平豎直、同樣可以有自己的韻。
須臾間的匆匆一瞥,是畫爽平生第一次對世人口中的書法、有了共鳴。
並非字字相同、並非必定如何。
所謂筆鋒、所謂筆勢,應是字中有魂、字中有氣,然而自然有意、有韻。
字為表、靈為主;說是看字,最終卻是看人
牢記著自己的身份、也為了不給陸衡之丟臉,哪怕畫爽並沒有看清圖上的字,他也沒有再靠近過那張寬大的木桌。
一直很想看的沙盤就在眼前,畫爽卻只能盯著不遠處的小炭爐、和炭爐上用來燒水的陶壺出神。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站起身,藉著活動身體的名義、去那沙盤邊晃上一晃,只是每一次,都被心中的另一道聲音、把念頭給摁了回去。
感性和理智相互拉扯著,畫爽便也在其中反覆掙扎著;直到這間屋子的主人歸來。
在一片寂靜中,門被開啟時發出的細微聲響便被放大了數倍。
幾乎是聽見響動的瞬間,畫爽下意識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匆忙轉身面對門口的方向,還未等畫爽將目光移到那扇緊閉的房門上,眼前便已然閃過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那身形,是宥將軍沒錯。’這般想著,一股沒來由的緊張驀然攀上了心口。
畫爽之前分明見過宥昀好幾次,可此次陸衡之不在、一切又彷彿變了樣。
說不出到底是因為什麼,只是在獨處時,畫爽才十分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心中對於這位少年將軍的敬畏。
“坐。”
宥昀略微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過來之前吃飯了嗎?”
“吃過了。”畫爽答著,又有些匆忙地說道:“多謝安東將軍關心,屬下已經吃過了。”
身體因為緊張變得有些僵硬,直到聽到宥昀低低地“嗯”了一聲時,他才朝著宥昀的方向轉過了身。
宥昀在書架上堆著的一大摞宣紙裡找著什麼,意料之中的對視並沒有發生,畫爽看著宥昀的背影,不知不覺地鬆了口氣。
興許是覺察出了畫爽的拘謹,宥昀並沒有讓書房裡的寂靜持續太久。
“你家將軍正幫我盯著操練,你若想見他,晚上便能見到。
來的路上申徒啟已經把事情大體和我說了一遍,你再說時、揀之前沒和申徒啟說到的就好。”
那摞厚的可怕的宣紙被悄無聲息地放回了書架上,
畫爽看著宥昀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封信,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有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既然雲鸛主動來幫,我們承了他這份情就是;比起被矇在鼓裡,他們主動暴露出來反而更好。
龍涎草和蜈蚣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