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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接觸過這些。後來去了軍校,我也不能出校門,再後來,我在前線和基地兩頭跑,更沒機會了。成為星際社工後,我去的也都是落後原始的星球。我還真沒在大都市裡待過,是條純血土狗。
我正稀奇著,手腕上終端忽然震動,發出‘滴——’的一聲響。
我低頭,看見裴可之發來的簡訊,很簡單,就四個字:
「我要死了」
自我吞食者(二)
當終端顯示資訊已成功送達後,裴可之再也沒了力氣。
他躺在極東之地最末端星球的冰原上,血正從他的口鼻中流出來。
裴可之本來在和科考隊返回中轉站的路上。他們按照規律,在霜降日進行時空跳轉。然而,他們都低估的太陽死角的不可捉摸。
突發的宇宙風暴潮打亂了摧毀了他們的隊伍,最大的飛船當場化為灰燼,其中有幾個飛船直接消失,似乎被傳送到了不同時間之外。
裴可之算得上幸運,他只是被捲走了,在猛烈的顛簸,和能量的撞擊裡,他在數十倍的重力下,墜向大地,沒有灰飛煙滅,也沒有時間跳躍。
多種能量的擠壓中,飛船報廢,核心受損,裴可之身上並無傷口,看上去無比正常,可輻射使得他皮下的血管破裂,內臟受到難以預估的衝擊。他整個人目前就是兜著一身血和碎肉的皮。
裴可之用盡全力爬出了飛船,爬到距離飛船五十米處,來不及喘息,飛船轟然爆炸,餘波拍打他,讓他翻滾數百米。
血流淌著,流過裴可之的臉頰,落到冰冷的地上。
疼痛從軀體內傳來,裴可之難以形容此時的感受,他放緩了呼吸,每次將氧氣吸入肺中,都是一種灼燒的痛苦。他還活著,但彷彿正被人剖開身體,用棍子插入他的體內,不斷攪拌,觀察器官的位移。
真是……狼狽得想死。
裴可之回想去年秋天和姜凍冬一起看的電影,講的就是經驗豐富的冒險家在一次旅途中因為意外瀕臨死亡,不斷掙扎無果後,選擇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死亡。電影裡的冒險家躺在沙灘上,他望著漫天繁星迴憶過往。最後,太陽昇起,潮汐將他捲入大海。
可惜極東之地既沒有星星,也沒有大海,裴可之睡在荒蕪的白色平原上,到處都是凍土,毫無生機。宇宙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別的星球,黑幕壓得很低,令人喘不過氣。
這算不算一語成讖?裴可之心想。想到這兒,他忽然感到命運的無常,他有點兒想笑。可惜他笑不出來,他渾身發抖,除了呼吸和眨眼,他什麼動作都做不了。
裴可之很冷靜。假如是今天以前,他陷入這樣的困境,他會想盡辦法自救。比如用終端最後的電量聯絡緊急救援隊,而不是發資訊給姜凍冬,比如在逃離飛船前檢查每個醫藥箱,找抗輻射的急救藥……他原本有很多機會,但裴可之故意忽視了。
裴可之確信他的心理狀態正常。儘管在最後一個標明的地方上,他仍沒有找到ouroboros,這讓他有些沮喪,但都在可控範圍內。他依舊對每個科考隊的成員微笑,和他們一起聊天、吃飯。他始終談吐得體,溫和待人。
也許他僅僅是太累了。
裴可之分析著自己。將近二十年不停歇的尋覓生涯,已經讓他精疲力盡。無數次充滿希望,卻收穫失望的結果也幾乎耗費光了他的期待。最後一個標明有ouroboros出現地方——可能性最大的地方,依舊落了空。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裴可之理智地明白,這兒沒有,今後說不定會在別的地方找到。星系這麼大,哪怕是姜凍冬也不敢說走遍了每個角落。
可是裴可之體內的那個小孩,已經厭倦了這套說辭。
‘你以為你能騙得了誰呢?’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