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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躍著光。
我看著眼前的裴可之,覺得無比熟悉。時光的長河裡,我想起我和他的第一次正式會診,我們坐在草坪上,他也像此刻一樣盤著腿,坐在我身旁,偏頭對我微笑。連陽光的閃爍、暑氣的燥熱都如此相似。
我還是覺得很委屈。我說不上到底是為什麼委屈,但一想到,裴可之這個逼直到現在才明白這麼淺顯、這麼易懂、這麼一目瞭然的事實,我就很想哭,還想一邊哭一邊再捶他一頓。
“雖然你是個傻比,但我也有責任,”我給他挽尊,“要是我早點和你說——”
裴可之再次捏住了我的嘴巴,給我物理消音,“你也會鑽這種牛角尖啊。”他感嘆道。
他拍了拍我的頭,看向我的目光平靜而深遠,“如果是相愛的話,怎麼樣都不晚吧?就算是生命的最後一天,也不晚。”
祝福(一)
兜兜轉轉快一年,我和裴可之又回到了我的養老小屋。
我們還順道去了趟我倆結婚五年住的房子。那個房子當時是裴可之的單位送的,在高檔精英社群裡,附贈幾千坪的大花園,飯後散步特別方便。我原以為他早把這座房產賣了,沒想到他一直閒置。
我倆來這兒,是裴可之說他落下了東西,得取一下。
他進了屋,我晃悠等他。得益於管家機器人,這兒被打理得井井有條,草坪鬆軟整齊,花圃也繁花似錦,唯一突兀的,只有立在草坪中央的梨樹。
從我離開這兒,已經過去三十二年了。曾經比我堪堪高個腦袋的梨樹苗,長得有四五米高。樹幹還不算粗,但因多年缺乏修剪,樹枝生得雜亂,又多又密,毛毛躁躁的。樹冠盛得大極了,沉甸甸地壓下來,壓彎了整棵樹的主幹。總感覺哪天風颳大些,就能折斷它。
我站在這棵艱難喘息的梨樹前,低垂的枝椏間,我看見了一顆顆通黃髮紅的梨,像結在樹上的小燈籠。
我忽然想起,三十二年前遇見維特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和裴可之婚姻結束的那一天,我出門就是為了買適合這課梨樹的肥料。買好了,我拐了個彎,順道買了些菜,撞上了發瘋的維特。
之後,我和裴可之全面且完善地進行了交流與溝通,也全面且完善地走向離婚與結束,一切都很完美,但我們唯獨遺忘了它,甚至忘記將這棵我倆精挑細選很久的梨樹苗,設定為機器人的打理物件。它荒廢在此,野蠻生長,年復一年地結出果實、腐爛、開花。
發呆時,裴可之走到了我的身旁,他同樣打量著這棵梨樹,用懷念的語氣對我說,“我都忘了還有這棵樹了。”
“我也忘了。”我說。
我和他摘下兩顆梨子,醬黃色,個不大,果皮糙,握在手裡剛好,拿近了能聞見清香。我擦了擦,咬下去,汁液順著下巴溢了出來。梨樹是裴可之選的種,說是結出的果特好,特針對虛火,專治秋天咳嗽。三十二年過去,我早就不咳嗽了,也終於吃到果子。
“好酸!”我被酸得齜牙咧嘴,嘴巴里全是被酸出來的唾液。
裴可之也被酸得一哆嗦。
我倆相視一瞬,默不作聲地把梨安裝回樹上,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離開前,裴可之修了不少枝椏,又給主樹幹做了支撐。熟透的梨子咕嚕咕嚕地全落到了地上,我拿著鏟子搗碎,埋進土裡當肥料。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了。
院子裡的蘆薈和蘭草瘋長,都高出廊道,快淹進屋了。梧桐的果也掉完了,皺巴巴的小果掉滿了院,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我坐在地板上,不自覺地懈了口氣。果然,還是當廢物老宅男更適合我。
裴可之做著飯,我翻閱著桌上的信件和拜訪帖。我拜託隔壁的奚子緣幫忙代收,他很細心地整理了信件,分門別類地放好。我也好久沒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