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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怎麼能不急呢?別人家的公子像他這個歲數早已經兒女成群了!
再說他的那個寶貝小姐,年紀倒是還小,才只有十五歲,還不急著給她找婆家。然而令人煩惱的是,兩年前的一場大病幾乎奪走了她的小命。後來還是多虧少爺翻遍醫書,並親自為她上山採藥熬湯,這才算把她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誰料想病好了之後,小姐卻彷彿換了一個人——從原本嫻靜靦腆的大家閨秀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天天只知道往外跑的瘋丫頭!
“唉,這可怎麼好呦…。。”福伯哀嘆著不住地搖頭,兩行渾濁的老淚爬出了他的眼角。他用袖子擦去了眼淚,順便還醒了醒鼻涕。正打算把手往衣角上抹的時候,腦海裡突然浮現起小姐那張花朵般的笑臉。
“福伯,這樣不衛生!”小姐每每看見他這樣做,都會在一旁笑話他。什麼叫衛生?天知道他的小姐從哪裡聽來這古怪的詞兒!
想到這裡,福伯的臉微微紅了,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方潔白的手帕,仔細地擦了擦手——這帕子還是早上小姐塞到他懷裡的。
“老丈,請問這裡可是梅雪峰梅大夫的府邸?”身後傳來一個溫雅的聲音。
福伯轉過頭去,卻見青石臺階下站著一位年輕的公子。一領淡青色的儒衫襯著身後的一樹桃花,顯得分外脫俗而醒目。俊朗的長眉下,一雙含笑的眸子帶著七分和氣,嘴角噙著的一彎笑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好一位俊俏的哥兒。”福伯在心裡讚了一聲,暗自將來人和自己家的少爺做了個比較——以往他一直覺得他的少爺就是天底下最俊美的男子了,誰知這位公子……嗯,說句良心話,倒真是把少爺都比了下去。
流芳溪畔閒院落(三)
“哎,對呀,這裡就是梅府。”福伯熱絡地答應著,對他點點頭。
來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不知,梅大夫可在?”
“在在在,恰好今日少爺不去醫館,正在書房鼓搗新藥呢。您請稍待,我去通報一聲。”福伯說著,就要拔腿往裡走。
“請等一下。”來人喚住他,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淡金色的名帖遞到他手裡,“勞駕告訴你家少爺,就說是栩寧的齊天弛到訪。”
福伯接過名帖,轉身往院子裡走去。邊走邊微笑著點頭——來訪的這位年青人,不用說必定是出自哪個書香門第的世家公子。瞧那通身的儒雅風度,真是讓人看上一眼就滿心舒服。
齊天弛望著老人遠去的背影,淡淡地舒了一口氣。今天一大早,皇上又去了萬花山,而他卻找了個藉口獨自來了這裡。要不是昨天他在風箏的背後瞥見了那一個嫣紅的“梅”字,估計今天一定也會痴痴地回到那片櫻花林中等候那位粉衣仙子的出現吧……。
然而,天幸讓他看見了那個“梅”字,於是,他就牽著這一絲的線索找到這裡來了。
他低頭回想那位少女臨走時的捻花一笑——如此優雅、如此柔媚,看來她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想像不出尋常里弄或是商賈人家能調教出如此清逸脫俗的女子。也許,她是哪個官宦世家的小姐吧……
在他將手裡的風箏交回到她手裡的那一刻,就在腦海裡略略搜尋了一遍朝中在位的和不在位的各位大臣的姓氏。好在,梅姓畢竟罕見。經過反覆回憶,浮上他腦海的只有一個人——已故的太醫院院判梅若海。
這梅若海生前精通醫理、醫德高尚,曾是先帝最倚重的太醫。十年前先帝親征西北的花剌,梅院判也隨軍前往。兩軍陣前,先皇不慎中了花剌人的一枝毒箭,箭頭上塗抹了西北大漠上最毒的毒藥——地府香。地府香之毒,自古無藥可解。眼見先皇命懸一線,梅院判情急之下,竟然不顧自身安危,用嘴將先皇傷口上的毒血盡數吸出,最終救了先皇的性命。然而他自己,卻於當晚毒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