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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寫書是給某些人看的，只可惜那樣的人不存在。如果這些書不是他寫的，他就會是個好讀者;而他正是為了類似的讀者而寫，寫給那些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麼、試圖表達什麼、永遠瞭解他一舉一動的人看;寫給那些瞭解他每字每句，在情緒上、在知性上都是真摯呈現的人看。
而她就在這裡，隔著一張破桌子，坐在他的對面。她美極了，用一種他好像是神的眼光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他們聊著。淺啜幾口咖啡之後，接著聊，叫更多的咖啡，繼續聊，在咖啡喝光之後，還在聊。最後，他拿起帳單，把錢放在桌上，問她接下來要幹什麼。
她把手按在他的手上。&ldo;你覺得他們肯租一個房間給我們嗎?要不，我們就到你那裡去。&rdo;
有點像是高中或是大學生，有點像回到從前，又年輕了起來。他們坐在沙發上，深情長吻。他馬上就硬了起來，但是，不用急，他很樂意一輩子坐在這裡，摟住她，品嘗她的嘴唇。
他們吻了很久，然後她站起來，脫掉上衣跟裙子，裡面什麼也沒穿，在他意料之中;但他很訝異地發現：奶頭上竟然穿了金環，下體沒有半根毛。
她說，&ldo;約翰，你要我做什麼，我就會做什麼;你愛在我身上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怎麼都行。&rdo;
之後，他掏了一根煙，問她介不介意他抽根煙?她說，不介意。
&ldo;你不抽菸?&rdo;他說。
&ldo;不抽。&rdo;
他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吐出來，把煙霧噴向天花板。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悶在肺裡好一會兒，吐出兩個煙圈，再抿了一會兒嘴，把剩下的煙也吐了出來。他越過她的身體，把菸頭在菸灰缸裡摁熄。
她問他有什麼不對勁嗎?他說，&ldo;也許我該戒菸了。&rdo;
&ldo;為什麼?&rdo;
&ldo;最近，&rdo;他說，&ldo;我一直在找新的理由，讓我能活下去。我越來越覺得抽菸是在慢性自殺。&rdo;
&ldo;你能就這麼戒掉嗎?&rdo;
&ldo;我不知道。&rdo;他說，&ldo;我沒試過。這本書快寫完了，在這個時候戒菸很難。不管了，戒菸貼片應該可以讓我不去跳樓。你知道嗎?我決定了，戒菸。&rdo;
他站起來，從床邊的小桌子上，拿起半條煙，裡面大概還有六包的樣子。窗外，有個流浪漢正在垃圾筒裡找可以換錢的瓶瓶罐罐。&ldo;嘿，老兄。&rdo;他叫道，把半條煙扔給他，&ldo;多抽點菸，&rdo;他說，&ldo;可以少過點苦日子。&rdo;
他躺回床上來。&ldo;如果把香菸留在家裡，我會不知不覺地點上一根。希望戒菸貼片可以強化我的決心，口腔的滿足感就有點麻煩了。&rdo;他低頭看著她，&ldo;我想到一個好主意。&rdo;
他們原本想出門吃晚餐，最後還是叫了湖南中國菜外賣。他放上一張瑟隆尼爾斯&iddot;蒙克的鋼琴獨奏。他們盤腿坐在床上，捧著紙盤子吃飯，聽音樂。吃飽飯，他拖出一張椅子，問起她最初的感受。&ldo;你先前根本沒有讀過我的書，為什麼會一口氣把所有的書都買來看?&rdo;
&ldo;見到你之後，&rdo;她說，&ldo;我有一種感覺。&rdo;
&ldo;我也是，只是模模糊糊，說不太出來。我當時被拍賣價格沖得飄飄然，覺得什麼好事都找上門來了。我跟你提過羅傑&iddot;德拉克洛伊克斯的事情吧?&rdo;
&ldo;有。&rdo;
&ldo;我把你的名片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