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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姜府附近,按照姜六郎說的,雪容找到了低矮的後門,輕聲敲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十一二歲的童子開了門,見到雪容眼睛一亮,道:“你是雪容姑娘吧?!” 雪容笑著點頭。 童子嘿嘿一笑:“我們少爺前日就吩咐我,會有一位漂亮的姑娘來找他,叫譚雪容,讓我多注意些。” “少爺現在跟著老爺做早課呢,我去告訴少爺,姑娘你等一刻鐘就好。”童子說完,就飛也似地離開了。 一刻鐘後,雪容果然見到姜六郎笑著快步走來。 今日的姜六郎身穿褐色的長褲、短衫,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臉色紅潤,帶著少年人的朝氣蓬勃。 “雪容”姜六郎笑得燦爛,“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找我了。” “以後每月十六、二十五我都可以出王府。”雪容說著,遞給了姜六郎用牛皮紙包的點心,道:“這裡是王府小廚房做的桂花糕,十分美味,你嚐嚐。” 姜六郎笑著接了過來,道:“中秋節雖然過了,但廟會還算熱鬧,我們一起去那裡逛逛?” “好。” “等我一會兒,我換一身長衫就過來。”姜六郎呵呵笑道,然後快步向自己的寢室走去,路上遇到對自己噓寒問暖的老孃,沒說幾句趕快逃離,弄得他母親程氏一頭霧水。 換了一身青色長衫的姜六郎,衣襟寬大飄逸,腰間配著長劍,整個人身形俊朗,玉樹臨風。 俊男美女總是惹人眼,一路上許多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他們,姜六郎察覺到這些目光,暗暗自得。 雪容臉色微紅,為了緩解尷尬,問道:“來年的武舉,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爹每日都操練我,騎射,摔跤,舉重我都有信心,就是那些兵法拗口,需要花時間背下來。” “不如請個師傅教你熟悉兵法,死記硬背並不好。”雪容建議道 “我爹已經請了,就是我表舅。”姜六郎努努嘴,“現在家裡人都希望我考上武進士,一個個都盯得緊呢!” 雪容微微一笑,十分羨慕姜六郎有家人的關懷。 廟會在白馬寺附近,距離姜府不遠,兩人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這裡路兩邊有許多小攤小販吆喝著,路上有許多行人在和他們討價還價,煙火氣息濃重。 “這裡好吃的好玩的可多啦。”姜六郎興致勃勃地介紹,“有賣烤紅薯,炒栗子,糖葫蘆的,還有耍猴,會噴火的藝人。” “那邊有賣糖畫的,我們去瞧瞧。”姜六郎說著,拉著雪容的衣襟快步走了過去。 “老闆我要一個鯉魚的,雪容你要什麼?” “一隻兔子吧。” 年約五十的老者看著眼前的男女,嘴角含笑,不一會兒栩栩如生的鯉魚和兔子就在他的巧手下畫了出來,雪容接過糖畫,看著兔子上的三瓣嘴和鬍鬚,不由得感嘆老人的手藝。 咬掉了兔子的一隻耳朵,雪容嘴裡甜甜的,姜六郎將手裡的鯉魚糖畫遞到了雪容眼前,道:“你嚐嚐我的。” 雪容輕舔了一口鯉魚的尾巴,望著滿是笑意的男子,心裡也莫名其妙地甜。 從街頭逛到街尾,很快到了晌午時分,雪容意猶未盡,看了眼太陽,道:“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去哪兒呀。” “我去見個人。”雪容簡單回答道,尋找玉環的事情,她不想姜六郎參與其中,太麻煩他了。 姜六郎連忙問道:“是誰?!”帶著幾分質疑 瞧著他緊張兮兮的樣子,雪容莞爾一笑,道:“我也不熟悉,只是有些事情要問他。” 姜六郎撓撓頭,放心了許多。 白天的章臺路有點冷清,街上只有零星的行人,大多數都是男子,偶爾有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經過。 雪容走到章臺路東,看著一個兩層,面積並不算大的酒館,心想這就應該是趙端常來的。 走進酒樓,裡面只有一兩桌人,掌櫃的在櫃檯處坐著,百無聊賴地看著客人,見到雪容進來,眼睛一亮,瞬間迎了上來。 “小姑娘,想要吃什麼?!我家的酒菜在這裡是頂好的。” 雪容掃了一眼室內,並沒有發現趙端的身影,問道:“你這是不是有個趙端的常來?他的右臉頰上有個米粒大小的痣。” 知道是來打聽人,掌櫃的瞬間失去了興致,嗯了一聲,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