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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衣的情報表明,這個朝代,已經有太多人的芯子裡裝的是自私自利以及生活的奢靡無度了。
就連面對敵我問題,都能讓渡給能讓他們生活得更為輕鬆的一類人,就因為他們能輕易地給出他們更想要的東西。
連綿起伏的山脈,線條直入雲層深處,隱沒在溪流山川身旁。
肥美的水草,滋養了一方土地,連蟲鳴和蟬鳴聲,都比別處的蟲鳴聲更顯肥胖和圓潤。
足見其土地優渥,水草豐美。
涼風習習,伴著夏夜常有的涼意,涼涼得直吹得人想要睡去。
不遠處不知名的野花,許是野月季,幽香怡人,淡淡地,卻直往人鼻子裡鑽。
使得景遒數日來趕路的疲憊都消散了許多。
此時,他正與自己的駿馬立於溪邊啜飲。喝夠了後,順便將手邊的水壺灌滿,靜靜地等待著馬兒休整與調整。
馬兒低垂著眼睫,喝著水,一邊發出嘶鳴聲,又一邊時不時打著響鼻,宣洩著由於長時間以來勞動所造成的肌肉僵硬。
火光映照在景遒臉上,乾柴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熱意從四肢四散,他的心情卻沒有火光那麼輕鬆溫暖。
他從柴堆,將目光轉移到天上。繁密的星辰,潔白的銀河,如一條長繫絲帶,靜靜地流淌在一方天空,漂亮璀璨得如同星火盛宴。
可是又有誰能想到,數日前這裡曾接連暴雨,沖毀無數堤壩,連遠在數百里之外的臨沂縣都殃及了呢?
他正是從這個地方趕來的臨沂縣人。他想知道位於河水源頭的邊陲之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是一直為官府做事,如今也已晉升為了監察隊長,對於朝廷多多少少有點了解。可是不知為何,心裡有些慌張。
他感覺,局勢並不如同這片星空這麼明媚,甚至,他覺得到了邊陲之地扶柳鎮後,情況也可能如同他想象得那樣會非常糟糕。
因為朝廷補給沒有及時趕來。上游也沒有洪流遏止之意。
如果任由地表徑流劃過,那麼大洪之後必是大旱。如若沒有合理的蓄水手段,整個臨沂縣,乃至下游都會長時間處於缺水或斷水的局面。
大事不妙啊。
翌日一早。景遒就出現在了府衙門口。伴著晨光熹微,帶著馬兒立於一旁。
扶柳鎮可以說是大周最為繁華的鎮落之一。不僅這邊有著豐富的水源,而且城牆還是最為穩固的。
因長期與邊塞接壤,與外邦相鄰,因此這裡也時常會有衝突發生。可不知為何,近十年來,邊陲之地傳來的報告越來越少了。
少到一種不正常的程度。
彷彿這裡已不是大周的土壤。
一草一木,都已經易主了一般。
……
景遒本意是想找到本地司水的監察禮官,詢問這邊洩洪、疏水是怎麼個章程。可是當他找到疏水工程的工地時,雖還是大周的人在盡心盡力,可是卻讓他目眥欲裂。一股無名之火從胸中斗升。
只見修挖渠道的人還是大周的子民,可是卻衣衫襤褸。站在太陽低下勞作,但是袖口、褲管都不是挽起的,而是碎成鋸齒形。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在指揮的人,只是在一旁揮舞著鞭子,勞作的人卻是身無二兩肉,頗有“瘦骨嶙峋”的氣勢。都讓景遒忘了問為什麼要找這樣一群勞力,就深深地陷入了不公平的情緒中。
等到他稍微緩過心神能夠平靜地對待局面時,卻猝不及防對上了一位勞力的眼睛,心如死灰不過如是。
就連對生活的怨懟都已磨沒了,就像一個只知道不停工作的機器一般。
景遒數次交涉無果,都求不來一個能夠去指揮下游洩洪的官員和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