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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轉身進了後面的屋子。芳年吩咐三喜四喜在外面候著，自己跟著他進了屋子。
屋子的擺設簡單，色調暗沉，和他的人一樣。
他的王府，實在是不像一個王爺該住的府邸。這間屋子，確切來說是間書房，也不像是個王爺的辦事之所。
若說是清修之人的寒舍，那不至於。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一水的檀木。桌、椅、書架、多寶閣都由檀木打造。
但是太簡單，連半點華麗的裝飾都沒有。
他隨意在坐在桌子後面，&ldo;你要和本王談什麼？&rdo;
&ldo;王爺英明，我初進王府，兩眼一抹黑。王爺既已認我這個王妃，那我想著，今後一應吃穿用度，該找誰？還有府裡的事情，一些吃穿的小事，我這個王妃是不是可以做主？&rdo;
&ldo;可以。&rdo;
芳年嘴邊的話急急地嚥下去，她可是想了足足十來個說服他的理由。他答應得如此乾脆，把她噎得咳嗽了幾聲。
她想不到七王爺這般爽快，那麼她應該試著提進一步的要求，
&ldo;王爺，我剛才一路走來，都沒有看到幾個下人。敢問府裡的下人，哪些是歸我管的，哪些是聽我使喚的？&rdo;
&ldo;你想把持本王的內宅？&rdo;
這是顯而易見的，芳年心道。不過話不能說得如此直白，她斟酌回道：&ldo;王爺，我是您的王妃。&rdo;
雖無三媒六聘，問名納吉，但她確實從正門進了王府，整個邑京都知道她是新的七王妃。身為正妃，掌管王府內院天經地義。
他冷眸微垂，她倒是有張利嘴，說得也沒錯。
&ldo;準。&rdo;
芳年一直懸著的心落到實處，她沒有料到事情會進展得如此順利，今天的七王爺這麼通情達理。她還以為爭到王府的中饋，要頗費一番心思。
&ldo;…王爺…我說如果萬一，將來王爺病好了，能否放我帶著嫁妝歸家？&rdo;
病好？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自斷子孫根，不然一輩子都別想擺脫此毒。此女入了他的門，還想著離開，簡直是痴心妄想。
他的胸中陡然充滿憤怒，連他自己都覺得怒火來得莫名。曾幾何時，他會在乎別人的想法。那些對他有二心的人，早就成了地底的魂。
要是換成以前的他，眼前的女子早就死得不能再死，哪裡還能站在他的面前討價還價。
芳年的心一沉，暗罵自己激進，見他今日好講話，就不怕死地得寸進尺。她正想著要如何圓過去，就聽到男子似乎哼了一聲。
&ldo;嫁妝？&rdo;
利刃般的薄唇擠出兩個字，語氣瘮得人發慌，彷彿她說的話多麼地十惡不赦。與此同時，他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那是一種淡淡的嘲弄。
芳年低垂著頭，她就沒打算瞞過他。他可是派了人在府裡監視自己，哪裡不知道嫁妝都是假的。
&ldo;回王爺，我進府帶了七十二抬的嫁妝。祖母掏光了我們傅府小半的家底，才湊出來的。&rdo;
&ldo;是嗎？&rdo;他不怒反笑，笑容令人發寒，&ldo;那些石頭，是你們傅府小半的家底？本王竟不知道，何時石頭也能充作銀子？&rdo;
芳年被他揭穿，倒沒怎麼慌亂，努力平靜道：&ldo;全邑京的人都看到我帶著豐厚的嫁妝進府的，我那七十二抬嫁妝騙不了人，有單子為證。裡面全是真金白銀，奇珍異寶，綾羅綢緞。&rdo;
她輕聲細語，聲音雖小卻理直氣壯，言之鑿鑿。就算低著頭。他的腦海中卻也能想像她此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