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裊裊上升的煙霧百無聊賴地一路盤旋向上。
邢原放下了懷裡的韓曉,目光淡淡地掃過陸顯峰,落回孟恆宇的臉上,“不知道三哥會來,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失禮了。”
孟恆宇又笑了,“咱們不是外人,客氣什麼。洋洋呢?我是來接她回去的。我孟家的人,成天不著家可不成。”
邢原客氣地笑了笑,“她的事,就不用三哥操心了。”
“那怎麼行?”孟恆宇挑眉笑了,“昨天你們走得太匆忙,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呢——我和洋洋就要結婚了。”
邢原面色一僵。
“真是可惜啊。三十歲之前不可以隨意動用自己的股份,不過……結婚了就不一樣了。這一點邢總也是知道的,對吧?”孟恆宇沒有放過他臉上的細微變化,微微眯起眼,露出一個別有黨章的笑容來,“這一次我們可真的要成為親戚了——不是因為克瑞絲,而是因為於洋。”
沒有人接話,門廳裡的空氣沉悶而黏滯。
韓曉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她正靠在邢原的身側,聽到“克瑞絲”三個字的時候,他眼裡驟然黯沉下來的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於是她莫名地開始心慌。
彼此依偎的兩個人都清楚地聽到了邢原的下一次呼吸,綿長而艱澀,彷彿那一絲氣體穿過了壓疊在上的層層巨石,好不容易才從喉間躥了出來。
“原來葬禮上的那個人……是你。”異常生硬的語調,完全不同於在別墅裡和孟恆宇周旋時冷靜的腔調。
孟恆宇哈的一聲笑了起來,眼裡卻是一片冰冷,“才想起來?也是,你連克瑞絲都不知道忘得有多幹淨,就更別提我這個拐彎親戚了。邢原,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惦記著你呢。”
他一步一步走下樓梯,冰冷的眼眸裡漸漸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厭惡,痛恨,以及不加掩飾的鄙夷。“哦,抱歉,我又冤枉你了。雖然你在她面前一直像個禽獸,不過你應該沒有忘記她,或者說,忘記你自己做的那些虧心事吧?否則也不會有後來的白安妮,也不會有在座的這位小韓工了……”
他的話韓曉一句也聽不懂,可她的心臟卻不受控制地激烈跳動起來,撲通撲通,震得腦子都嗡嗡直響。
孟恆宇走下樓梯,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衝著邢原就甩了過來,“我一直怕你想不起來誰是克瑞絲,真的。像你這種衣冠禽獸,恐怕褲子的拉鍊還沒拉上,就已經把人忘得一乾二淨了。所以我特意給你帶來了克瑞絲的照片,幫你找回關於你未婚妻的一點記憶。”
那是一張放大的照片,在空中打著旋飄了兩圈,歪歪斜斜地擦過邢原的臉頰落在了地板上。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正盤膝坐在草地上,懷裡抱著兩隻漂亮的獵犬。她仰著臉,衝著鏡頭明媚地微笑。
一眼看到她的臉,韓曉的頭皮針似的一麻,整個人都木了。
如果給照片上的女人換一件白色外套,她會以為那是幾年前的白安妮;如果洗掉她臉上的淡妝,再換上橘紅色的連身工作服,她會以為那是幾年前的自己……
麻木的感覺順著頭皮一點一點蔓延開來,剎那間,韓曉心如死灰。
有人在說話,可那些聲音傳到耳朵裡,都變成了嗡嗡的轟響,韓曉什麼也聽不清。這些含混的聲音使她腦仁生疼——不對,不是頭疼……可是,到底是哪裡疼呢?
韓曉分不清了。
有人在搖晃她的肩膀,視線都要被他搖散了。韓曉好不容易才把渙散的焦距對在一起,卻發現搖晃她的人是邢原。
他滿臉焦慮的樣子……是在看誰?
“你在看誰?”韓曉沒想到這個問題自己真的問出了口,忍不住就想笑。那是她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笑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