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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過去的顏色就連年地為她的人生的色彩定了基調。
他是她幾年來唯一的光源,並且隨著歲月的疊加顯得更加炫目,把其他環境色掩蓋得嚴嚴實實。
一種黃澄澄的顏色啊,像凡高的一幅畫。
“那如花的容顏是否曾為我妍,那苦苦的守候難道早已過期?”張不凡也許不知道,這首歌其實更應該由她來唱的。這些年裡,她已經多次這樣苦苦地問過自己了,而那答案呢?冰涼冰涼地橫在面前……
──是真的過期了,真的過期了。
她擁有過的,其實就是一個虛幻的美麗影子。
她曾怕人詢問咽淚裝歡。
她曾埋首書堆藉以忘憂。
她曾近在咫尺不敢相見。
她曾不願錯過又只能錯過。
她在不該擁有愛情的時候偏偏來了愛情,她只能躲開,然後卻發現那也許竟是一個男人最真摯的愛,也正好是自己需要的那種愛,而當她稍稍具備了一點愛的資格,準備擁抱這份愛時,愛已遠離。
就是因為她的拒絕傷了他的心,並在羞憤中草率地選擇了另一個女人。
她知道自己沒做錯,怎能說是錯,她是按照已有的規矩小心地跨出這一步的,她的做法無論從哪個角度上度量,都是標準的,合格的,規範的,畢竟,種子還不到發芽的季節啊。
問題只是,要等到什麼年齡,種子才能開始發芽,這也有一個標準的答案麼?
她不知道,直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她知道的只是內心裡越積越重的悔意,一種歷久難消的痛楚,她已經明白,遇上這樣一個男人,其實是任何女人的幸運,今生今世,不可能再找到這樣的人,即使有,還能讓她碰到麼?即使碰到,那個男人又可能挑中她麼?
可他偏偏已經遠離。
他是走開了,在她心靈裡播上美麗的種子後,還沒等到收穫的季節就匆匆而逃,留下的那一地荒蕪,卻令她永遠再難播種,她的心田裡,不可能再培植另個的種子了。
真的愛情,既是最強大的也是最脆弱的,強大的是外部,內部卻常常不堪一擊。
劉利敏輕輕的嘆了口氣。
也許每個人都是帶著悲苦長大的,區別只是多或少罷了。
也許,人本應該是這樣子的,即使不能說走入悲涼就是人生的全部,至少可以這樣說,不曾走入過悲涼,那就連人生的邊緣都沒有窺到,人生充其量只是一大堆越來越沉鬱的色塊,慢慢地向你的空白處填,向鮮豔處填,填得滿滿的不留一點白,不帶多少亮點時,人生的畫就接近完成了。
人生,本來就只能是灰濛濛的,不會是一片雪景,不會是一片藍天,更不可能是一團火焰。
或許這才是生活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