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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方有個安身立命的時機。”
戚少商垂淚道:“你如果要聽,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坦然奉告,不過現在你還是療傷要緊,這些事,暫緩再說。”
劉獨峰忽然握住戚少商的手,道:“再緩我已聽不到,不能給你意見了,到這地步,我是活不了的,你也不必盡說些安慰的話。”
雷捲過去,在九幽老怪那一,灘屍水裡,小心翼翼的拾了一方印章,正是無情的“平亂玉佩”,他收入懷中,聽聞劉獨峰這樣說法,知道這老人古道熱腸,瀕死仍要為人排憂解難,便向戚少商道:“你還是把話告訴捕神罷。”
戚少商道:“是,我的秘密,來自楚相玉,楚相玉自滄洲大牢逃了出來,曾躲在連雲寨一段時期,他屢次興兵造反,都被剿平,那次逃出來,野心不減,但知道朝延已派出好手追捕他,他便有些不寧定起來,有一日,悄悄的跟我說:他手上握有皇帝的秘密,證據一分為二,把其中之一寄存在我處——”
雷卷忽道:“這事我該聽嗎?”
戚少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劉獨峰神志倒是十分清醒:“這事可聽可不聽,不過,到今天這樣的局面,就算你不曾聽著,作賊心虛的也認定你知道始未,同樣不會放過,如此說來,這事多一人知道,也無不可。”
雷卷淡淡地道:“反正這趟渾水我是冒進去了,不聽白不聽。”
戚少商道:“其實秘密很簡單:當今天子趙信,不是依先帝的遺詔所立,這裡面涉及一場宮廷鬥爭,皇室內鬨,楚相玉說,裡中情形,諸葛先生是知道的,傅宗書也明白幾分,其中蔡京已二度被罷丞相之位,但實權尚在,其實便是傅宗書的後臺,朝中新舊二黨,誰也扳不過他。”
劉獨峰震詫地道:“蔡京的確是個位極人臣、禍國殃民的得勢小人,而今朝政顛覆,這人可謂罪魁禍首;但趙情確是由向大後所立,乃典禮之常,莫非其中別有內情……”
戚少商點頭道:“據說,太子太傅離奇暴斃,資事堂變亂,向太后臨朝,只半年就離奇病逝,新黨章諄被貶,和親王趙似出亡,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楚相玉原是三太子少保,曾護皇叔趙似出亡,投奔女真部,圖謀爭回帝位,但中途被蔡京和傅宗書的人截殺,楚相玉逃得一死,身上有太后的手渝與太子的血書,足可揭露趙信的大逆不道、逼害宗室的手跡。太后手渝,楚相玉攜之逃亡,而太子的血書,則囑我代藏……”
劉獨峰搖首嘆道:“趙信輕桃,群臣進言直諫,莫不是降罪的降罪,抄斬的抄斬,充軍的充軍,貶滴的貶謫,獨是浮滑無行、不學無術的蔡京,凡政事之要者,不論宗室、冗官、國用、商旅、鹽澤、賦調、尹牧,無一不奪權獨攪,箝制天子,因‘花石綱’事而動天下之怒,皇上為平眾分忿,暫時罷黜,但仍由他忠心黨羽、武功高強的傅宗書代左僕射之職,大權在握,弄得朝政日非,民不聊生。不過,而今國難當前,外敵侵略,趙似已歿,朝延若然再傾軋動亂,想非社稷之福,縱有血證又有何用:實在大勢已去,安定是福啊!”
雷卷忽然:“看來,趙信和蔡京、傅宗書謀奪這些血證,不過只是為了保持令譽,他年諡號追封功過,不致遺臭萬年罷了。”
劉獨峰點頭道:“天子趙情,沽名釣譽,自然得毀滅這些逼害宗室的鐵證。不過,我倒認為聖上要追回這些證物,是要保全英名,傅宗書要得此鐵證,為的是巴結蔡京,使他更可挾令天子……”突然心口一痛,全身抽搐了一陣。
雷卷早已蹲在劉獨峰之後,左手拇指抵著劉獨峰的命門穴,將一股內力緩緩輸入,劉獨峰歇了一歇,才道:“他們目標一致。但圖謀不一。”
戚少商苦笑道:“而今,我手上有了這份血證,其實並無用處,但卻懷壁其罪,這燙手山芋一天在手,他們必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