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災厄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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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找尋,將其視作某種人生得以圓滿的執念。
很遺憾,他和時岑都未能體會過這種感情。
但,他們同彼此間,又擁有一種遠比親情更復雜,並且密不可分的聯絡——這樣想來,倒也稱不上有多遺憾。
“小時,凱恩斯是災厄的親歷者。”時岑的聲音將他逸散的思緒拉回來,“災厄,對於樂園而言,稱得上一場劃時代的浩劫。”
“五十年以前,樂園的人口足足有兩百多萬,外城共計劃分一百六十個區域,設定四十處城域間城防所。那時,生物的異變程度也沒有如今這樣高,有些溫和的動植物是允許家養的。凱恩斯說,他與弟弟安德烈就養了一爬架未異變的水培牽牛花。”
牽牛花,這種根莖細弱,花葉碩大的漂亮植物,順著防盜窗攀爬,開出色澤明麗的、同樣脆弱無害的花朵。
它就靜靜綻放在五十年前的春天,在一對兄弟的窗前。它所處的屋子逼仄、狹窄,位於擁擠外城的一隅,但內部物件的擺放很有序。
一個十歲出頭的、藍灰色眼瞳的小男孩,將腦袋擱在窗邊,等待兄長做工歸家。
他的哥哥身體不夠強壯,無法進入傭兵團,因而只能進行外城收入較低的文職工作。
凱恩斯的確是一位好哥哥——他放棄內城的一切,自願搬來外城,照顧基因等級由c下降至d的弟弟。
安德烈的基因異變程度相對溫和,卻也致使他智商一點點降低、語言能力漸趨退化。這孩子總是顯得安靜,又很溫和。
災厄降臨的那天,安德烈趴伏在窗沿,像往常一樣被牽牛的花葉圍繞,從萼託與細莖的縫隙間,等待著凱恩斯。
而哥哥留於家中的平板,還停留在一則“燈塔取得人類基因研究突破性進展”的訊息上。
安德烈伸手,摘下一多粉紫色牽牛花,將它攥在手心,等汁液像往常一樣塗滿掌紋時,哥哥就要歸家。
可惜,他沒能最終等到。
起初,只是掌心傳來的些許刺痛感,他以為是指甲刺破了面板。
就在低頭想要檢視時,滿窗的牽牛花都在此刻劇烈搖晃起來——剛才分明只有和煦的小股春風。
安德烈抬頭,這一次,他從
() 窗縫間(),瞧見一隻巨大的白鳥。
這隻骨骼突出、眼神凶煞的有翼類(),一喙叨碎了防盜窗的間隙,那些牽牛花葉都散落下來,在花瓣的紛紛揚揚中,狂奔回家的凱恩斯猛然抬頭,看見了被抓握於巨鳥爪間的弟弟。
他根本來不及阻止,弟弟就這樣消失於視線盡頭。
但這只是災厄的開端。
隨後,那些還沒被折斷的牽牛莖葉——乃至於所有此前允許被養於室內的植株,開始迅速膨大化,花瓣不再柔軟,它們變成尖銳如刀鋒的東西,可以很輕易地攪弄血肉。
溫馴的小動物也狂躁起來,狗咬斷栓繩,利齒又扎穿主人的咽喉,貓撓破的不再是沙發或窗簾,而是眼球與胸膛。
與此同時,無數有翼類飛來,它們中的許多被城防所擊落,但更多突破防線,在外城肆意虐殺人類,血液四處飛濺。
就在哀嚎與慘叫聲中,一種由遠及近的、可怖的震顫,自野外而來——那是密密匝匝、數以十萬百萬計算的獸群。
兩棲類,爬行類,節肢類,哺乳類乃至於軟體類蠕蟲,都混合在一起,如同受到磁鐵吸引的磁石一般,瘋狂湧向樂園。
簡直像是,在發動一場早有預謀的戰爭。
“彼時軍方拼盡全力,也沒能護住外城。”時岑的聲音低沉,“災厄持續了整整三天,城防所和外派調查團幾乎盡數犧牲,熱武器也耗盡了。但仍有整整七十餘片區域被盡數摧毀,城牆也碎成了粉末,再也無法抵禦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