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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留下的疤痕,多到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原本他以為自己要到年邁的時候,才能給子孫們賣弄這些疤痕了,可現在的他知道,自己沒有含飴弄孫的機會了。
是誰說血是甜的?那些雜書上寫的,什麼喉嚨一甜吐出血來的事情,看來不是真的。
已經從嘴裡流出鮮血的繆晟曄,已經感覺不到嘴裡的味道了。他努力的想要壓下湧出來的鮮血,卻發現自己的努力多半都是徒勞。
看著已經有些失去焦距的繆晟曄的雙眼,坐在汽車裡的沈天龍,真的很害怕對方敲碎玻璃扭斷他的脖子。
對方已經將滿是鮮血的手按在了他的車窗上,看得他心驚肉跳的動作,實在讓他有些後悔起來。
第一是後悔自己實在不應該來這裡和繆晟曄廢話,為了那麼一絲得意與發洩擔驚受怕。
二者是後悔自己為了撐面子,竟然把自己最喜愛的汽車也一併給弄了過來,現在怕是再沒心情做這輛來自英國的豪華汽車了。
現在的他,看著車窗外面的繆晟曄,多少也有一些後悔。至少這個年輕的錫蘭議長大人,這一生對錫蘭這個國家來說,還是光明磊落的。
在沈天龍看來,面前的男人要比國內許多人值得欽佩。或者說,他認為繆晟曄應該活著,因為還有很多比繆晟曄更該死的人,依舊還活著。
雖然沒有強大的能力,可沈天龍還有幾分自己的堅持,他認為沈悅還有其他沈家人在這個時候捅出殺繆晟曄的刀子,是有些太過損公肥私了。
只可惜,沈家並不是他沈天龍一個人的沈家,在沈家的上上下下做出了決定之後,他沈天龍也不過是一個喉舌,一個執行人罷了。
也許,是在沈天龍的眼中看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繆晟曄按在玻璃上的手掌,突然用力的按了按。
這位已經連中三四顆子彈在胸口的議長,胸口飛濺出來的鮮血已經粘在了車窗上,看著殷紅的有些猙獰。
已經感受不到疼痛的繆晟曄,雙眼似乎已經開始模糊起來。他倔強的用手支撐著,不願意就這樣倒下。
就在繆晟曄的身後,關羽號戰列艦的艦長這個時候已經躺在地上了,一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會成為中槍的目標。
之前不是說好了,他只要帶著繆晟曄走上碼頭,就能夠成為艦隊司令,掌控錫蘭強大的海軍艦隊嗎?
所以,一直到死去,他都在問為什麼,為什麼……
繆晟曄很想回過頭去,嗤笑一聲在碼頭上襲擊議長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還留下一張不是沈家的嘴巴?況且,不殺個乾淨,又怎麼能在輿論上,坐實繆晟曄臨陣脫逃這件事情?
很明顯,沈家根本就沒有打算給繆晟曄留任何機會,在繆晟曄打算動用自己在拓州的最後幾個嫡系部隊的時候,沈家的殺局就已經展開了。
感覺到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快要用盡,身中數槍的繆晟曄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經油盡燈枯了。
最後的最後,他只能無助的對汽車的車窗內,那張已經被玻璃上鮮血遮擋,看不清表情的臉,喊出了他嘴裡想說的話。
“登陸呂宋,搶佔臺灣海南……”喊完這麼一句之後,這位錫蘭的議長大人,就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生機,癱倒在了汽車門外。
他的手還不甘心的按在汽車的車門上,留下了從車窗一直延續到車門的一道觸目驚心的鮮血擦痕。
周圍十幾個槍手拎著手槍,走到汽車周圍,仔細檢查了地上躺著的衛兵還有繆晟曄的屍體。
為首的一個穿著軍服的男人,用手擦了擦車窗,對著裡面的沈天龍點了一下腦袋。
從另一側推開了車門,索性連汽車都不打算要了的沈天龍,揹著手一言不發的走向了遠方。
錫蘭議長,年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