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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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韋行,在冷家山上山下轉了幾圈也沒找到韋帥望,終於承認現實,長大了的韋帥望還是象小時候一樣,能跑就跑能躲就躲,而且躲得個無影無蹤,他這輩子是別想隨時把小韋拎出來出氣了,只能啥時碰上啥時揍他了。
康慨見老韋回來了,立刻上前報告:“我帶梅歡去冷良那兒看過了。”
韋行問:“怎麼樣?”
康慨道:“冷良說,這個心病,要麼自己慢慢好,要麼就這麼過下去,也不誤什麼。非要治好,他也不是不能試試,可是治療結果是好是壞,他保證不了,而且花費也無法預計,他說得試著給藥,輕了重了,再調整,貴藥好藥用多少說不上,治多少天,也不一定。是藥三分毒,傷身體也是難免的。要是別人送來的呢,多少錢也不治,韋先生要是……嗯,他也不敢不治,但是後果得說明白了。”
韋行氣結,這孫子這欠揍的德行!
康慨輕聲:“我覺得,不如先這樣吧,咱們哄著梅歡高興點,也許她慢慢就好了。”
韋行頓時又沮喪了,哄著梅歡?還得哄高興了?我沒這功能啊!
屋裡傳來啜泣聲,韋行看看康慨,康慨道:“她睡著呢,每次睡著都這樣。”
想是白天不願面對的,夢裡一一閃現,人體自動進行精神創傷的醫治了。你會在夢中一次次面對你的傷痛,慢慢習慣,學會堅硬。也會在夢中不斷嘗試其它選擇,面對不可知的後果,一次品嚐悲痛的滋味,直到神經慢慢麻木,不再對傷口作出反應。
韋行揮揮手:“都去歇著吧。”誰沒做過噩夢呢?老韋曾經一次又一次夢見自己走失在無人街頭,飢寒交迫,醒了不過努力加餐飯,還能為了噩夢去死啊。
各自洗洗睡吧。
清晰的痛叫聲:“大哥,大哥……我只是氣話!”嗚咽嗚咽。
韋行覺得,這簡直不可能是夢裡發出的啊,誰哭成這樣,還會不醒啊?
他推開門,梅歡已經止了哭聲,滿面淚痕地呆坐著,她的表情看起來是在回想,這是一個夢嗎?
韋行慢慢走過去,手按在梅歡肩上:“不是你的錯。”
梅歡輕聲:“我好象夢到很傷心的事。”伸手輕輕抹一下臉,臉上全淚。
韋行只得沉默了。
梅歡道:“你陪我坐一會兒,我不想再睡了,最近每次睡著,都象打了一仗似的,累得不行。”
韋行坐在床邊。
梅歡慢慢伸出自己的手:“我不是十六歲了,是吧?我照過鏡子,看起來不象十六歲,我好象忘了些什麼,我在夢裡,好象記起來了。可是,夢裡我一直哭,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吧?發生了什麼?”
韋行沉默一會兒:“等身體好些,我會告訴你。”
梅歡半晌,點點頭。並沒有抗議,只是呆呆看著窗外的月光。過了一會兒,輕聲:“我害怕。”
韋行猶豫一下,終於握住她的手:“我在這兒,什麼也不用怕。”
梅歡終於露出個笑容:“原來覺得韋大人最可怕了。現在覺得……”苦笑:“大人在這兒,可能神鬼都不敢來搗亂了。”
韋行默默:神鬼怕惡人嘛!
梅歡沉默一會兒:“我記憶裡的你,也比現在……”
韋行想了一會兒,噢,你記得你十六歲,少了十年啊,十年前的我……韋行皺皺眉,憤怒悲痛的感覺好象剎那入侵,他晃晃頭,過去了,都過去了。呵,也許還沒有。
梅歡愣了一會兒:“大人,還經常記起施施嗎?”
韋行愣一下,半晌:“幾十年了……”還會想起來,只是,從音容笑貌到疼痛感都淡多了。韋行道:“時間會侵蝕一切。”山一樣高海一樣深,也經不起時間的巨手,所過之處,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