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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來越怕這黑夜,但我知道,今夜,我又將在那個舊夢中沉淪。
一懷塵夢幻疑真
又過幾日,小行子不時地打聽皇上的病情,回來傳話,日漸好轉,再休養幾日便可復原。我知道,這些都是從皇上身邊的小玄子那打聽出來的,至於究竟如何無從知曉,但是小行子告訴我,他可以確定皇上龍體無大礙。
這樣的日子,我是清閒的,不必擔憂皇上的傳命,不曾與皇上相纏,嬪妃之間也相安無事。可是每當我站在樓臺上,望著那層層疊疊的深宮後院,總能感覺到一份蠢蠢欲動的怨氣,彷彿這怨氣縈繞在整個深宮,無法消散。
放下手上的書本,立在窗前,秋日的暖陽透過窗格灑落在桌案上,那白色的光亮刺疼了我的雙目。竹葉蕭蕭,在光影間徘徊,彷彿在訴說衷腸。閒逸寂寥的時候,總是會令人陷入過往的回憶中。而那些前塵過往於我,早已恍若隔世。生命中的人和事,離我越來越遙遠。
ju心進來傳話,謝容華在梅韻堂等候,我出門朝正堂走去。
謝容華見我走出來,立即行禮:&ldo;參見婕妤娘娘。&rdo;
&ldo;妹妹,幾日不見,真是生分了。&rdo;我迎道。
坐下,梅心和竹心已端上茶來。我打量著謝容華,與前些日子並無差別,依舊那般清靈美麗,似乎她永遠都可以不蒙粉塵。
她看著我,關切地說道:&ldo;好些日子不來看姐姐,姐姐清減了不少,身子可有哪不適?&rdo;
我微微一笑:&ldo;不曾有哪不適,許是來宮中,換了環境,加之氣候的轉變,才有所清減了。&rdo;
&ldo;這樣便好,姐姐保重身子才是。&rdo;她點頭道。
我回道:&ldo;多謝妹妹關心,你也多保重。&rdo;
她飲下一口茶,說道:&ldo;姐姐,方才我從羚雀宮出來,一路上秋陽暖照,雖無春日明景,卻也是秋高氣慡,令人精神倍增。你我不如去上林苑走走,免得久居室內,多生疲倦。&rdo;
我側目看前院的秋陽,亦覺心中暖和許多,想起前幾日胡媽媽的話,她亦讓我多出去走走,於是答道:&ldo;好,這些日子,我多在暖閣歇息,今日難得妹妹邀請,就一同出去走走。&rdo;
紅箋為我取來了披風,伴著我一同出去,謝容華身邊也有貼身宮女丹如陪隨。
走出月央宮,深吸一口氣,彷彿陽光也被吸進腹中,頓覺神清氣慡。
一路信步前行,曲徑幽欄,石橋香暖,落花布茵迎雅步,波水盪碧映詩心。雖是深秋,萬物疏冷,上林院卻依舊呈現出一派風物灼華的景緻。
謝容華一邊行走,輕聲對我說道:&ldo;姐姐,我感覺你氣色不如先前,是否身子有哪不適?我有一位相識的太醫,可請來為你診治。&rdo;
我輕輕回道:&ldo;妹妹,真的無妨,許因心事糾結,加之入宮不久,很多事還不能很好地適應。&rdo;
她用手撩過柳枝,說道:&ldo;這樣便好,昨日我到舞妃那,她病臥在床,身子也清減不少。&rdo;
我眼前拂過舞妃那楚楚動人的模樣,心中生出憐意,說道:&ldo;她身子看上去是有些柔弱,只盼著寬心養病,早日康復。&rdo;
謝容華見四周無人,在我耳邊低聲道:&ldo;皇上也龍體欠安,新晉的宮嬪至今還無一人侍過寢,想必姐姐也得知這訊息吧。&rdo;
我心想謝容華並不是那種多事之人,她能將此話說與我聽,也算是認這份交情。我轉而說道:&ldo;是,聽說只是偶感風寒,歇息幾日便可龍體康復。&rdo;
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