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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的笑,孟妱緩緩壓平了嘴角,不禁探問道:「怎麼……?很難看麼?」
「不,很好看。」他墨眸深深的瞧著她,認真道。
一面擔憂著他,一面又怕他擔憂。這樣的她,又怎會不好看?
被沈謙之這麼一說,她臉頰上霎時染上了緋紅,這才反應過來,現下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不自然的抬手理了理鬢間的發,便向殿外走去,「我去給你倒一杯茶來。」
「懷儀,」剛走了一步,她便被他喚住了,她一回身,便被拽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不必去,哪裡都不要去,就這麼呆著。」
流雲殿外的兩個侍女,端正的守在門外,牆角的玉蘭花已悄然開放,時不時散發著清香。
翌日,孟妱早早的醒了,卻只是躺在榻上,怔怔的發著神。
按著祭天的儀式,今日她本也應在前去祭天的行列中,只是沈謙之提前安排了一個會功夫的女子代替了她,只說她染了疾,便可遮上面紗戴上帷帽,屆時矇混過去。
見窗外漸漸明瞭起來,孟妱半撐起了身子,同侍女問道:「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在外殿榻上守夜的侍女忙穿上了衣裳,往擱架上放著的七寶燈漏上瞅了一眼,緩緩走進寢殿,低聲回道:「還未到卯時,早著呢。」
太子的儀仗,現下還未出發呢。
侍女話音方落,門外便傳出了一陣聲音,孟妱心內猛地一驚,只擔憂是不是有人發現了什麼。思量之下,卻還是讓侍女出去瞧瞧。
不多時,那侍女便折身回來,手中還拿著一張紙條。
「郡主……方才來了個宮女,什麼也沒說,只將這個塞到奴婢手中,便慌慌張張的走了。」
孟妱遲疑著接過了紙條,展開一瞧,是一行稚嫩卻雋秀的字跡。
祭天禮過後,勿近神位。
孟妱瞧著這一行字,心內不住的思索著,她曾在奉天殿呈上的文書中,見過魏陵作的文章,她知這是魏陵的字跡。他並不知她不會去九嶷山,可他如此提示,是何意?
半晌,孟妱猛地坐起了身子,同侍女道:「去將你的宮裝拿來,我要隨太子儀仗往九嶷山去!」
見孟妱神色倉皇,侍女不敢多問,便命人去取了一套宮裝來,迅速給孟妱換上了。
此時,沈謙之與溫承奕的馬車方行至九嶷山腳下,因著山勢險峻,他們需步行往山上的寺廟中去。
沈謙之穿著一身齊整的官袍,頓了頓,抬眸望四下瞥了一眼,而後輕拍了拍衣袍,往山上走去。
溫承奕面色如常的跟在他身旁,淡淡道:「六千人馬,二十處機關,都安排好了。」
沈謙之輕挑眉尾,點了點頭,半晌,目光直視著前方,緩緩開口:「那邊,可有何動靜?」
聞言,溫承奕不禁皺起了眉,「許是他們以為勝券在握,那五萬人馬,如今仍一個不少的在城外駐紮著,還有條不紊的佯裝著預備明日啟程。」
沈謙之步子頓了頓,只一瞬,仍繼續拾階而上。
祭祀的天壇,正在寺廟正殿前的一塊空地中,因著儀式還未開始,只有一些僧人在忙碌的擺放著各類供器祭品。
一切安穩如常,甚至有些太過順利。
溫承奕見他一路從山腳下便憂思重重,不禁開口撫慰道:「怎的了?大仇得報在即,如何還這般愁思?」
「我總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沈謙之皺著眉頭,視線細細的往四下掃了一遍。
溫承奕見他神色如此緊繃,便抬手向他肩上拍了拍,緩緩道:「放輕鬆些,許是你等這一日已太久了,不免想的過多了。」
沈謙之深吸了一口氣,唇角露了一抹苦澀的笑意:「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