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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貫跟在皇帝身側多年,聽出他語氣減緩了許多,這才緩緩應道:「奴才不敢。」他徐徐站起身來,不禁用袖角輕拭額角滲出的冷汗,才轉了身,便又聽見皇帝道:「若是再有下回,太后仙逝時便著你前去陪葬,也全了你的忠心。」
文淵閣。
已過亥時,一張書案前,沈謙之仍是在不停的批註著奏摺,一旁的燭火都漸漸暗了下來,守著的太監提醒道:「沈大人,已過亥時了。」
沈謙之低低的應了一聲,他停下了手中的筆。
太監眼見自己總算可以下值了,嘴角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揚起,便見沈謙之又將筆戳向了硯臺裡,蘸了又蘸。
好似那幾下都蘸在了他心頭一般,將他心底才燃起的火苗,幾下便給描黑了。
太監幾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
「沈大人,這宮門可就要下鑰了,走罷。」
須臾,司冶從內殿緩緩走了出來,對沈謙之說道。
文淵閣內的大學士,除了首輔馮英德與次輔司冶以外,皆在外殿理政,司冶料理完了手上的政務,一出來,見沈謙之還未走,便上前搭話道。
聞言,沈謙之頓了頓,抬首道:「司大人先請罷。」
說罷,沈謙之又低下了頭去,仍埋首批註著手下的摺子。
司冶抬眼往外殿瞟了一圈,見人都走了,便緩步向前,俯身向沈謙之悄聲問道:「大人這幾日似乎都政事繁忙,可是陛下又單獨派了要事給沈大人?」
連日的疲累,已讓沈謙之失去了同他周旋的耐心,微微泛著紅血絲的眼瞧向司冶道:「怎麼?這話也是馮英德讓你問的?」
聽了這話,司治驀然直起了身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欲辯駁幾句,睨了一眼身旁的小太監,到底是憋住什麼話都沒有說,抖了抖袖子,大步朝殿外走去了。
沈謙之瞥了一眼他離去的身影,眸底仍是一片冰涼,垂下眼簾繼續批註著手下的摺子。
又是半柱香的時間,沈謙之終於站起身來,將一旁高高摞起的摺子推在太監跟前,道:「明日一早,便送去奉天殿。」
那太監已不禁偷偷打起了哈欠,聞聲,忙點頭道:「是,大人。」
沈謙之如往常一般,屏退了掌燈的宮女,自提了一盞小宮燈往宮門走去了。方至轉角,一個黑影忽而走了出來。
他下意識便抬手一掌劈了過去。
「咳咳咳!」
那一掌正劈在了司治月匈前,他猛地咳了起來,緩了好半晌,才笑道:「都說這沈大人年幼時也是練武的好苗子,若不是入了仕,如今定然已是一代戰神了,司某今日倒是領教了一回。」
「……司大人在此處是作什麼?」沈謙之抬眸往兩側瞥了兩眼,並不見有什麼別的人在。
「這不是忘了帶宮燈出來,這會子已尋不見出宮的路了。」司治訕訕得笑著回道。
沈謙之冷哼了一聲:「那麼司大人竟是摸著黑走了兩道宮門,三條夾道?」
問罷,沈謙之不等他答話,便自往前走去了。
「沈大人到底是聰慧之人,一眼便將司某給瞧透了。實不相瞞,在下是見沈大人對在下有些誤解,想著臣子間應同心合力,方能替聖上辦好差事,若是因旁人生了什麼嫌隙,到底是不好的,便在此等候著沈大人,想將這誤解都說開了。」司治快步跟上了沈謙之,說道。
沈謙之只提著宮燈一徑走著,並不理會他。
直到宮外沈謙之的轎子前,司治仍是滔滔不絕的說著,正是涕淚俱下。訴說這些年來,他跟在馮英德身邊做事,是何其身不由己,又是忍受了怎樣的屈辱。今日實在難堪忍受,是以要同沈謙之訴一訴衷腸。
許久,司治才停了下來,同沈謙之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