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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在前。
林灼灼落後大約十來步。
林灼灼腦子一直懵懵的, 但這並不妨礙她視線,於是, 望向四皇子後背的她很快瞧出了不對勁。
「四……四表哥……」林灼灼急忙喚他。
可已經來不及了,四皇子已經抵達了出口, 抬腳一跨, 出了珠簾, 去到了正殿裡。
林灼灼麵皮作燒, 只覺尷尬得要死。
因為她瞧到了,四皇子後背上, 白白的衣袍上清晰地蹭上了一個紅唇印子。
腦瓜子隨意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弄上的,不就是她先頭在林子裡猛追上去, 一個沒剎住腳步,一頭撞上他後背時, 唇上的粉紅唇脂蹭上去了麼。
要死了, 尷尬了。
四皇子一直不曉得, 還明晃晃穿著「紅唇印子」到處招搖, 眼下, 還招搖去了崇德帝面前。
林灼灼只覺自個的麵皮快被燒沒了。
都有些不敢跨出後殿去前殿了。
內心裡這般想著, 林灼灼腳下步伐確實放慢了, 幾乎是磨蹭著捱到了珠簾邊。這時,外頭果然傳來崇德帝略帶三分驚訝的問話:
「老四,你這後背上……是怎麼一回事啊?」
先前正殿裡人多, 一群大臣站得滿滿的,老四夾在中間不顯,而且崇德帝注意力都放在討論西南怒族的問題上了,壓根沒心思去留意老四的衣著問題。
眼下,正殿人空了,老四又是從身後的珠簾門繞到龍案前的,有短暫的背對時間,崇德帝一眼就瞄到了,忍不住問出了口。
蕭盈盈聽了,也扭頭望去,然後驚訝地咬住了唇,這四皇子委實……太會玩了些。與女子廝混的痕跡,都明晃晃帶到崇德帝跟前來了,先前還見了那樣一班子朝臣。
之前蕭盈盈遠遠住在西北,去年才回的京,回京後只是聽聞四皇子名聲不佳,有些浪蕩不羈,但接觸過幾次,對他評價也還湊合,一度以為可能是太子一黨故意抹黑四皇子的呢。
眼下見了,蕭盈盈算是真真切切領悟了,「那些浪蕩名聲」從何而來的了。
全是四皇子自己親自作出來的。
那鮮紅刺目的女子紅唇印子,蕭盈盈簡直沒眼看,只短暫瞅了一眼,忙偏過頭去再不好意思瞅上第二眼。
而盧劍本人卻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反手指著後背,朝崇德帝落落大方表示:
「沒怎麼回事啊,就是一個小女子也不知怎的,突然一路追著我,沖了上來沒剎住車,一把從背後抱住了我……想來就是那會子,她的小嘴『啵』的一下,『親』上去的吧。」
聽了這話,崇德帝尷尬笑了兩聲:「你倒是誠實。」手指頭點他,一副拿他無可奈何的樣子
「事實就是如此,沒有撒謊的必要啊。」盧劍說著這話時,眼神飛速瞥過藏在珠簾後不敢出來的林灼灼。
四皇子這個眼神,蕭盈盈沒逮到,但從四皇子方才的詳細描述裡,聽得蕭盈盈內心咯噔一下。女兒先頭追著白衣男子進入林子的事,她是曉得的,眼下瞅著四皇子一身白衣……
別是四皇子嘴裡那個「小女子」,說的就是她的女兒林灼灼吧?
思及此,蕭盈盈耳朵微微發燙,窘得厲害。
連蕭盈盈這個當孃的都如此,更別提貓在珠簾後不敢出來的林灼灼了,聽了四皇子落落大方的描繪,林灼灼只感覺自個臉皮都快被一把火給燒沒了。
燒成灰燼那種。
偏生這時,外頭的崇德帝問了:「咦,你灼灼表妹不是進去尋你去了嗎,怎的你都出來了,灼灼還沒出來?」
盧劍道:「哦,小姑娘走路慢吞吞的,可能還要磨蹭一會吧。」說著,飛快又瞟了眼珠簾後的林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