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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奈何橋,喝下孟婆湯,他們就分道揚鑣吧,下輩子,不要再彼此糾纏了。
鄒婉的遺體火化完,眾人步行去墓園送她下葬。
彭依蘭讓弟弟去捧骨灰盒,自己走到鄒培琛身邊,低聲說:「舅舅,借一步說話。」
鄒培琛跟著彭依蘭走到路邊,彭依蘭開口道:「我長話短說,舅舅,媽媽撞車前給你打電話,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鄒培琛表情悲痛:「沒說什麼呀,第二天唯一要做手術了,你媽媽就想問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看他,我知道心臟移植是個大手術,就說等唯一恢復個天,我再趕回來探望,就說了這些。」
彭依蘭沉著臉沒吭聲,看不出是信還是不信。
鄒培琛流下淚來:「我和你媽媽平時也會打電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都很照顧我。長姐如母,我和她年齡差了十多歲,小時候是被她帶大的呀。我真是做夢都想不到,她居然會用這樣的一種方式離開我們。」
彭依蘭點點頭:「舅舅,你別多想,因為媽媽去世前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所以我……」
「我知道,我理解。」鄒培琛誠懇地說,「警察也來問過我,那我和你媽媽是親姐弟,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通電話的嘛,這事兒真的是……唉……」
兩人結束交談,跟上大部隊,鄒培琛快步走到妻子身邊,拿出紙巾擦眼淚。彭依蘭冷眼望著他的背影,知道舅舅沒說實話。
那通電話很可能是媽媽遭遇車禍的關鍵,通話內容只有鄒培琛知道,他不說,根本就沒法調查。
一個年輕人來到彭依蘭身邊,與她並肩而行,說:「表姐,節哀。」
那是鄒培琛的長子鄒景飛,出國留學多年,專業是計算機相關,即將碩士畢業。他比林唯一大兩歲多,身材高挑勻稱,面容斯文儒雅,在鄒家算是個出挑的小輩。
「嗯。」彭依蘭不動聲色,用只有鄒景飛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那件事,你沒傳出去吧?」
「沒有。」鄒景飛也很小聲,「連我爸都不知道。」
彭依蘭板著臉說:「你搞得也太誇張了,我只是叫你去嚇唬一下他,你找的人卻差點把他弄死。他要是真死了,我怎麼和我媽交代?」
鄒景飛笑道:「你難道不想他死嗎?」
彭依蘭沉默,最後搖了搖頭,說:「我不覺得他是個威脅。」
「你和我爸說法一樣。」鄒景飛說,「但他要是真做了手術,以後可就不好說了。」
彭依蘭冷哼一聲:「一個病秧子,不足為懼。你別忘了,我和你爸可是同盟軍,我們的對手,姓蔡。」
鄒景飛說:「表姐,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
彭依蘭沒再接話,上前幾步,牽住了女兒曉曉的手。
前方,鄒培琛心裡在發毛,回想起六月五號晚上的那通電話,八點十三分,他在北城的家裡,鄒婉打給他,劈頭就問:「是不是你派的人在跟蹤我?」
鄒培琛自然否認,裝起傻來:「大姐你在說什麼呀?」
「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鄒婉很生氣,「我跟你說過很多遍!林唯一不會來和你搶董事長的位子!他做移植只是為了活下去!你二姐就他一個孩子,你難道要眼看著他們家絕後嗎?」
鄒培琛笑了笑,說:「二姐……不止他一個孩子吧?」
「你!」鄒婉嚴厲地說,「我不管你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鄒培琛我告訴你,你二姐和林海東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能有今天,是因為你二姐願意給你機會!唯一明天就要做手術了,你要是還有良心,就趕緊叫你的人滾蛋!別來跟著我!」
鄒培琛說:「大姐,你一個人開車去那麼遠的地方,不安全,我是在派人保護你呀。」